然后,柳重老母指着柳重,怒道:“我儿柳重,第一项罪证,不忠主人。当年他离开怒浪侯爵府,返回家乡,担任了民军百户。虽然在外面不说,但是在家中多有埋怨,说怒浪侯这么大的官,也不给他安排一个好职位,仅仅只是一个民军百户。你昧了良心吗?若是没有怒浪侯,你能习武吗?你能娶媳妇吗?你连乡下的一个农民都不如,只能去给地主做奴才,民军百户也是官,你自己能力不够,却嫌弃官小。如果你有能力,早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升上去了。”
“怒浪侯不徇私枉法,不结党营私,不愿意走后门给你安排一个高官,这难道错了?这难道错了吗?”
“我儿柳重,第二项罪证,名为孝顺,实则沽名钓誉。这十几年来,怒浪侯夫人也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妇,还时常派人送来书信,送来礼物,逢年过节还送来年货。我也趁着还能动弹,为夫人,为少爷,为小姐纳了几双布鞋,遣我儿柳重送去给怒浪侯夫人。结果来年,夫人信中也都没有提到这些鞋子,我还以为是夫人嫌弃,所以也就没有再做这些布鞋。结果有一日,我发现在柴房地下,埋着我给怒浪侯夫人,少爷,小姐的十几双布鞋。原来这柳重内心埋怨怒浪侯爵府,所以直接把鞋子给埋了,也没有送去。害得我还以为是侯爵夫人嫌弃,内心有了间隙。”
“我儿柳重第三项罪证,欺善怕恶,为虎作伥。我和孙儿被人绑架了,歹人用我们的性命威胁我儿柳重去杀人,去栽赃他的旧主。结果他真的去做了,你表面上是孝顺,为了救母而杀人。但是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你这是要将我置入不仁不义,你让我死了之后,有何面目进入柳氏祖坟之中?”
“诸位大人,我儿柳重如此不忠不孝的忤逆之徒,请你们严办。”
太守尉迟端顿时头皮发麻。
母亲告子,绝对一告一个准的。
更何况,这位柳重老母大义在握,根本无法反驳。
而且,关于最后她被人绑架,歹人威胁他儿子去杀人,并且栽赃给怒浪侯夫人,她也完全是一笔带过。
这件案子,其实关键不是证据,而是人心和舆论。
南周帝国,毕竟是人治。
足足好一会儿,太守尉迟端道:“老夫人,你……你状告你儿柳重的这些罪名,可……可有证据吗?”
“证据?”柳重老母一阵冷笑,颤抖道:“证据?证据是吗?我给你……”
然后,她跌跌撞撞走了上来。
云中鹤猛地站起,朝着柳氏老母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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