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天子一旦被王浚劫走,麻烦得很。
邵勋没有耽搁,当场选了教导队及王国中军四幢兵计两千五百余人,顺着浮桥北上,直朝温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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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渐大了起来。
无遮无挡的马车之上,天子司马衷拥着一层薄被,暗自神伤。
好饿啊!
洛阳现在应该有人舂米了吧?
不,朕要吃髓饼!好些时日没吃到了,甚是想念。
司马衷咽了口唾沫,够着头看向前路。
“顾侍中。”他喊道。
“臣在。”骑马伴于旁边的顾荣应道。
“还有几日可至洛阳?”
“最多三日。”顾荣答道。
司马衷心下稍安,旋又问道:“洛阳——可还有如嵇侍中那般的忠臣?”
顾荣沉默片刻,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何忧也?”
司马衷才不信呢。
是谁朝御辇射箭?
是谁让朕夜宿豆田,肚子饿得呱呱叫?
是谁逼着朕乘舆冲锋,身中三箭?
顾荣知道天子不信。
这种事,连傻子都骗不了啊!
好在圣上仁厚,不会追究他这明显的欺君之罪。
“顾侍中。”司马衷又喊道。
“臣在。”
“饼还有吗?”
“没了。”顾荣叹了口气,他也很饿啊。
在温县的时候,有耆老送了些吃食过来,但也不够大家分的。
太弟中庶子胡毋辅之带了些钱帛面圣,遂向邻近庄园买了些吃食,今早又吃完了。
这会大家都饿着肚子呢……
司马衷失望地垂下了头。
他现在肚子饿,脚磨破了,还有些冷,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恨不得立刻飞到洛阳。纵然有什么事,也得先让朕填饱肚子再说。
远处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
司马衷还没反应过来,顾荣已经脸色大变。
随行的官员、公卿更是大哗,神色间多有不安。
皇太弟司马颖从后边策马而前,大声问道:“哪来的骑兵?”
“太弟勿忧,渡口那边过来的,应是洛阳军卒。”费立大声回道。
司马颖点了点头,把心放回肚子里。
费立则带着数十骑上前,准备拦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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