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想了想又凑过来,大笑道:「竟然是彭官人,听闻你升幢主了,可喜可贺。”
新朝建立后,禁军也捞到了很多好处。
比如督伯、幢主都有官品了,前者是从九品,后者是正九品,这是魏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也就是说,彭陵现在是官人了,而张安这个张春华的族人后裔则不是。
如果不考虑底蕴、名气、财富、部曲的话,彭陵和张安现在门当户对,让人笑掉大牙。
当然,实际生活中,又怎么可能不考虑这些因素呢?
一个家族的经营,不是一两代人就能成功的。即便河内张氏穷到饥一顿饱一顿,而彭陵升任六七品官,让别的家族选择联姻,也只会选穷困潦倒的张氏,而不是暴发户彭氏。
不过彭陵也不在乎就是了。
他没有太多的想法,见着张安时,只道:「别耽搁了,速速南下听令,天子不日西行,若失期了,你家这坞堡就得拆了。」
张安闻言,面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道:「彭幢主说得是,这就告辞。」
说罢,退回到了渡口边,等待自家坞堡民们把车马、役畜一一渡过河来。
野王城郊这一片,乡村错落有致,绵延出去很远。
张安静静看着,心情复杂难言。
这都是黑稍左营将士家人集中居住的地方,每家分个五十亩地,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他们的丈夫、兄弟、儿子则在野王当兵,拱卫洛阳北大门。
这么一支军队的存在,已经深刻改变了河内的格局乃至风气。
目之所及,乡间顽童们拿着木棍,在河边打打闹闹,欢笑不已。
有些大孩子甚至一把住那些五六岁的小童,让他们拄着木棍列队。
这在旁人看起来可能想笑,但张安却笑不出来。
今日是流着鼻涕列阵的顽童,十年后就是粗通技艺的少年,二十年后就是合格的兵员了。边塞军镇若招募从军健儿,完全可以从他们中挑选。
只要真的有功名利禄可取,以方为单位计数的孩童中,总有人愿意去的。
一郡如此,扩大到整个天下,数万人唾手可得。
******
陆荣巡视一圈后,渡河回了西岸。
韦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有时候真羡慕他们几个啊。」乡间小路之上,陆荣突生感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