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见官家转过头去,一滴泪珠从眼眶里滑落。
赵煦看奏疏末处‘祖宗之法’数字被高太后用朱笔圈出。
司马光的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爹爹是因此流泪吗?”赵煦想到这里,目中隐隐泛泪。
现在朝政之事全由高太后暂为做主,他们父子又能如何呢?眼看变法功亏一篑吗?父亲一生心血都化为乌有吗?
官家元气全消,一副无力地躺在塌上,他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动得如此乏力,又怎能动这个帝国呢?
那又如何?
天下怎么办?河湟怎么办?凉州怎么办?
谁又能救这个新法。
想到这里,赵煦觉得手心一痒,原来官家要在他掌心划字。
官家嘴轻轻张合了一下,作了努力。
赵煦辨了片刻后当即捧墨而至官家面前。
却见内侍已看见了官家的动作,正欲上前侍奉,赵煦这时道:“哪个敢!”
赵煦虽才十一岁但毕竟是皇太子,内侍不敢不从退了一步。
十一岁的储君颤抖着捧起砚台,看着官家食指蘸满松烟墨,在明黄缎褥上拖出蜿蜒的墨迹。
但见歪歪扭扭只写了两个半字。
众内侍难辩。
急促的脚步声踏碎殿内死寂。高太后绛纱袍角掠过门槛时,宰执们的冠冕在烛火中晃动,
当即高太后和一众宰执听说官家以手指沾墨的方式降下御旨,都是吃了一惊,纷纷来到福宁殿中。
福宁殿中官家双目无神地看着殿顶。
高太后与蔡确等众宰执们来到御塌旁仔细看官家写的两个半字。
“这‘召’字倒是工整。“吕公著捻须沉吟,目光扫过太子泛红的眼眶。
第二个字就难辨认了,众宰执们争论,好似一个鸟字,又好似一个竞字,辛字,童字,甚至赣字。
反正模糊难辨。
最后一个半字,似走字底。
高太后道:“官家这是何意?”
说完神色不善地看了皇太子一眼。在祖母的积威下,赵煦吓得往后缩了缩。
众大臣们心底了然,什么官家不在旁人在时写,而是偏偏在皇太子侍药时写。
有个的答案大家都清楚,但看高太后神色说话。
高太后道:“蔡卿以为是何字?”
王珪不在,蔡确隐隐就是以后的首臣。而高太后偏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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