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就道:“你怕是要称一声俭四哥呢。”
湘云忽而就想起方才自车厢里瞥见的那白马少年,想着那位怕不就是俭四哥吧?
此时宝玉献宝一般凑过来,说道:“妹妹不知,这位俭四哥可是位奇人呢!说来跟妹妹一般,也是大疫时只剩下自己个儿,养在李祭酒膝下,随着李祭酒回返金陵,你猜怎么着?他竟偷偷跑去茅山修了道!”
“哈?”
“还有更奇的呢!”宝玉娓娓道来,听得湘云瞪大了眼睛。心中就暗想,这位俭四哥果然有趣,待来日当面见了,定要好生追问一番。
她正思忖着,那边厢便传来悦耳的声响,却是黛玉开了锦盒,正捧着个黄铜玻璃罩子的八音盒赏玩。
湘云正是爱顽闹的年岁,当即撇下宝玉凑将过来,惊叹道:“八音盒!俭四哥真阔气啊!”
黛玉抿嘴止住笑意,说道:“不在贵贱,总是俭四哥的一番心意。”她心中却知,因着其父的缘故,这位俭四哥待她极亲厚。便是没这份贺礼,早前儿那药方子与食谱,也让黛玉心中满是暖意。
湘云苦着小脸说道:“这一遭要被新来的俭四哥比下去了,我没银钱,只绣了个荷包,林姐姐不要嫌弃。”说着,她将荷包奉上,因着年岁小,那荷包上的寿桃有些扭曲。她探出十指来,说道:“正月里就绣了,林姐姐瞧,扎了好些的眼儿呢。”
黛玉知晓湘云也是个没爹没娘的,说来比她还要苦,瞧着指头上的针眼儿,黛玉赶忙放下八音盒,捧了湘云的双手嗔道:“不过是个生儿,每年都要过的,你这又是做什么!”
湘云就仰着小脸儿笑道:“不一样的,这次林姐姐是满十岁呢。”
黛玉便将小小的人儿揽在怀里,须臾二人便都笑了起来。只看得身后的宝玉痴将起来,心中念着若是每日家姐姐妹妹都这般高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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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府武备院。
砰——
“咳咳咳……”严奉桢放下簇新的火铳,被硝烟呛得咳嗽连连,却翘脚抻着脖子观望,嚷道:“快去瞧瞧,上没上靶子!”
远处小吏跑过去瞧了,挥动手中旗号,一旁陪同的吴兆松就道:“中了!”
“嘿!”严奉桢喜形于色,说道:“二十丈,十中八,若不是方才我手抖了,只怕十中十也是能的。”
他转头将提着的火铳递与李惟俭:“复生试试成色?”
李惟俭笑着摆手:“算了,我可不想学着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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