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俭四爷可比宝二爷靠谱多了。”雪雁气愤之下脱口而出,却未必只是气话。
黛玉顿时羞赧着嗔道:“少胡沁!”
雪雁却道:“姑娘,我又不是乱说。自打俭四爷来了,先是给姑娘调理身子骨,多亏了人家,姑娘如今这身子骨才好了些。生儿送贺礼也就不说了,姑娘与宝二爷拌嘴生闷气,有谁关心姑娘怎么想的?还不是——”
“你再说我可真就没脸子见人了!”
黛玉恼了一嘴,雪雁这才停下。气呼呼瞥了一眼身旁的紫鹃,兀自嘀嘀咕咕道:“我又不是乱说,再有,人家俭四爷能里能外的,可不像宝二爷。”
再是低声嘀咕,离得这般近,黛玉又如何听不见?闻言顿时起身,遮掩了脸面朝着后楼就走。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黛玉这般年纪,方才生出朦朦胧胧的心思来。先前与宝玉只是顽在一处,翻过年来倒是气恼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反倒是俭四哥,不但有能为,还懂她的心思。
只是如今想这些还是太早了,婚姻大事总要问过父亲,再由父亲做主才是。
这一日黛玉恼了两个丫鬟,竟一句话也不肯说。不过对两个丫鬟,这态度上可就差了许多。
对雪雁,虽是气恼,可黛玉最多偶尔白了其几眼;对那紫鹃,黛玉倒是蹙眉的时候儿多了些。
早先黛玉也曾想过,此番被雪雁点破,再回想紫鹃先前言行,可不就是憋着劲儿撮合自己与宝玉吗?
外间风风雨雨,有关宝玉好的,紫鹃总会雀跃着说与她听;那不好的,大抵支支吾吾遮掩过去,从不会爽爽利利地说将出来。
黛玉性子孤高,最厌烦这些鬼蜮伎俩,因是这会子倒是真恼了紫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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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傅秋芳寻了丁如峰,丁如峰便在巷子口寻了马车来,随即看顾着傅秋芳去了那刑部衙门。
待到了衙门口,丁如峰自去与门前衙役交涉了一番,衙役纳罕着瞧将过来,反复确认了两遍,这才入内通禀。
乔郎中一早方才提审过傅试,此案案卷早已整理过了,一早儿便递了上去,只待圣人御笔亲批,才好定下傅试的罪名。是以如今提审,不过是走个场面。
乔郎中正在后衙与刘御史闲谈,随即便有衙役禀报,说傅试的妹妹来缴赃银。
乔郎中与刘御史二人对视一眼,禁不住心下好奇,当即起身到得前衙,命小吏穿傅秋芳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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