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说道:“这却不必了,本官当日帮你,不过是看你遭了难,这女子……额——”
那女子忽而摘下轻纱斗笠,露出一张迥异于中原的面孔来,栗发白肤,一瞳灰蓝,一瞳碧绿,瞧着就好似纸片人一般!
这女子瞧着不过十七、八年岁,相貌也颇为柔和。
李惟俭一时诧异,薛蝌略略松了口气,赶忙自袖笼出掏出一封文契来,说道:“实不相瞒,此女乃是一佛郎机商贩所有,因其售卖身毒土布败了家底,这才将家中仆役发卖出来。
在下想着大人身边没个使唤人终是不妥,就自作主张代大人买了下来。”
李惟俭心下好生纳罕,闹不清楚这女子到底是哪里人,因是问道:“可有名字?”
那女子张口便是略显生涩的大顺官话,道:“碧桐。”
“你是哪里人士?”
“回这位大人,我出生在摩加迪沙,自小就到了濠境。”
又问过几句话,李惟俭这才得知,敢情这碧桐竟是白奴!何谓白奴?别以为这年头只有黑奴,实则白奴也不少。
奥斯曼这会子虽衰弱了不少,可瘦死骆驼比马大,其暗中资助巴巴里海盗,四下掠夺白奴,卖到北非。更有甚者,一时间卖不出去的白奴,还会豢养起来,挑颜色好的配种,这样就能生下颜色更好的白奴来。
碧桐便是白奴之女,生来只知有母亲,全然不知父亲是谁。六、七岁便被小佛郎机商人买下,随即到濠境生活,自是学会了一口地道的白话,以及生涩的官话。
去岁那商人蚀了本儿,非但是船舶,连房产带家奴一并抵押了出去。碧桐这般异色瞳被西夷视为不详,因是只能转到广州来发卖。
大顺却没这般说法,那波斯猫生着异色瞳的反倒稀罕,因是便被薛蝌瞧中,抛费了足足六百两银钱才买下来,起名碧桐,今儿一早便送到了驿馆。
李惟俭思忖了下,又问:“你都会做些什么?”
“打扫、整理,还会煎牛排……是了,我还会做奶酪。”
奶酪?李惟俭忽而就想起了披萨,随即看向薛蝌道:“这女子本官收下了,抛费了多少银钱,本官叫人算给你。”
薛蝌顿时喜道:“大人,这银钱——”
“诶?你方才都说了,是代本官采买。这人情本官认下,银钱还是要算清楚的好。”
薛蝌略略思忖,干脆实话实说道:“不敢瞒李大人,此使女抛费了在下六百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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