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交给贾琏。
可如今林如海病入膏肓,万一神经错乱——
李惟俭略略蹙眉,正是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
他自小院儿出来,自月门进二进院儿,又到得前院儿偏厅里,进得内中便见贾琏正慵懒坐在厅中,端着一盏温茶品着。
“琏二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李惟俭拾掇心绪面带笑意遥遥拱手。
那贾琏笑着紧忙放下茶盏,起身拱手还礼:“俭兄弟此番大展拳脚,震动江南,如今这李财神之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二人相视而笑,因着实在熟稔,便各自落座了。
李惟俭就道:“琏二哥是方才自扬州回来?”
贾琏压低声音道:“我是方才从姑苏回来。”
“哦?”
“俭兄弟也知,姑母那嫁妆里,不少都是田产、铺面,林姑父眼见时日无多,便遣我去姑苏先将这田产、铺面处置了。”
李惟俭心下咯噔一声。处置田产、铺面?莫非林如海果然病坏了脑子,要将婚书交给荣国府不成?
眼见其不曾言语,贾琏又解释道:“林家几房都是旁支,最近的都在三代开外,且……极不成器。离京师前老太太就嘱咐过,总要将林妹妹再带回去。有老太太看顾着,总是放心一些。”
“是。”李惟俭虽面上不变,心下却愈发烦躁。
略略说过扬州、姑苏之事,贾琏转而道:“我昨儿方才回返,怎么听闻……俭兄弟与甄家起了龃龉?”
李惟俭这会子本就心绪不佳,闻言冷声道:“甄织造实在托大,欺我年弱,那请柬上的言辞极为儿视。单我自己也就罢了,我李家好歹也是诗书传家、金陵望族,若被这般欺辱上门还要腆着脸凑过去,那来日外人如何看我李家?”
“这……俭兄弟不知,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
李惟俭笑道:“误会与否不要紧,左右我与甄家素无瓜葛,经此一遭,料想来日再难相遇。我就驳了甄织造的脸面又如何?”
“哎呀,俭兄弟,说到底都是老亲——”贾琏忽而想起,贾家与甄家是老亲,可人家李家与甄家可是素无往来啊。因是忙道:“——请柬之事,甄大人哪儿敢这般托大?都是下头人自作主张。这些时日,甄大人一直忙着织造事宜,这西征在即,军中被服可都是金陵织造的差事。直到前几日方才理出头绪,甄叔听闻此事,狠狠责罚了家中子弟。又托付我来与俭兄弟说和。”
“嗯。”李惟俭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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