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果然模糊了起来。上一次接触化学,还是前世大学时的公开课,如今他甚至连某些化学符号都忘记了。
工业革命,不只是动力革命,更是物理、化学全方位的跟进。实学勉强在大顺扎下了根基,于士大夫中广为流传,也有不少士大夫成了堪比西夷的学者。但化学,这会子西夷都没闹明白,指望大顺民间自己研究出来,只怕李惟俭临死前是看不见了。
青海之战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不过这推动工业化的脚步不能停。小体积的锅驼机,更大体积的蒸汽机,都在有条不紊的造着,接下来首要问题是钢铁,而后便是化学材料。
哎,慢慢来吧。
李惟俭活动脖颈,碧桐见状,略略犹豫,随即凑上前,轻轻为其揉捏。李惟俭闭幕享受,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碧桐抽出右手,自腰间汗巾子里抽出怀表,打开来扫了一眼:“晚上八点一刻……额,戌时一刻。”
“唔,不早了,该歇息了。”
碧桐马上道:“我这就去铺床。”
碧桐迈步前行,许是还不曾习惯大顺的服饰,裙裾绊了脚,碧桐踉跄了下才稳住身形,紧忙去了隔壁舱室。
外间隐约传来细碎的爆竹声,李惟俭心下纳罕,不年不节的,这岸上人家怎地半夜里放爆竹?
正待此时,外间脚步声渐近,舱门打开,程噩面色凝重行将进来:“郎中,二里开外有船只接战!”
困意顿时一扫而光,李惟俭霍然起身道:“可知都是谁在交手?”
倭寇一直不曾绝迹,只是轻易不敢上岸。大顺海运占比极高,商贾自然不是傻的,因是民间海运也极为发达。自幕府逃出的浪人,时而窝藏大顺近海岛礁左近,趁其不备劫掠船只。
李惟俭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可是长江上,倭寇若是敢进来,岂不是要被长江水师关门打狗?
因是紧忙问道:“不是倭寇,这长江上也闹水匪?”
程噩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罕着道:“下官也不知缘故,听闻太湖倒是有些水匪,只是不成气候。这长江航道往来频繁,料想应该不会有水匪吧?”
“几条船?”
“黑漆漆看不真切,大抵是十几艘小船围攻两条大船。”
李惟俭当即迈步而出,上得甲板上,自禁军手中接了单通望远镜朝着远处观量。此时船行渐近,隐约可见一艘大船火光冲天,另一艘大船时而放排铳,中弹的水匪便会惨叫着掉落水中。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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