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道:“姨娘不知,老爷此举怕是交好二奶奶,为的还是大奶奶。”
傅秋芳纳罕道:“大奶奶如今过得不是挺好?”
红玉道:“那是如今,早前可不是这般。”当下她便将过往略略说了,只说李惟俭没来之前,那大奶奶李纨寡妇失业,守着个幼子贾兰,好似槁木死灰一般没了生气儿,又哪里与如今一般神采奕奕?
傅秋芳听罢唏嘘不已,说道:“老爷是个重情意的……是了,老爷说这几日就寻个西席先生来教导兰哥儿,家庙左右刚好起了个小院,回头儿拾掇了让先生先住下。”
红玉应承下来,转而说道:“姨娘,咱们家中三十几口,有些铺展不开。左右四爷也不差银钱,我看莫不如将西面儿的二进宅院买下来。”
傅秋芳思量道:“这事儿待我跟老爷商议过再说吧……老爷好似不愿与隔壁打交道。”
何止是不愿?不论是早前的薛蟠,还是如今住着的尤老娘,李惟俭都极不待见。
说过这些杂事,二人闲谈半晌,忽而就提起了扬州的晴雯、香菱,自然而然顺势说起了来日的当家太太黛玉来。
傅秋芳就道:“我与林姑娘不过一面之缘,也不知性情如何。”
“林姑娘啊——”红玉略略发愁,说道:“林姑娘寄居荣国府,这外间的事儿自是不管的。可对身边的丫鬟、嬷嬷却管束极严。去年林姑娘的奶嬷嬷吃了酒,被几个婆子引着耍了会子骨牌,转头被林姑娘知道了,发了好一通脾气。那奶嬷嬷连连求告,赌咒发誓往后再也不摸骨牌,这才将此事揭过。
我寻思着,林姑娘怕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傅秋芳笑道:“当家太太若是一味好脾气,这家中反倒乱了。”
红玉颔首道:“好似林姑娘就这么一回,旁的时候待下人极亲厚。有时我代四爷给林姑娘送东西,林姑娘还不少打赏呢。”
“原是这般啊。”傅秋芳听罢暗自思量。
她那奶娘曲氏虽说早前便被傅秋芳打发了,可傅秋芳住进的宅第瞒不得人,曲氏无意中听闻这可是李财神的宅第,当即懊恼不已。前些时日腆着脸又寻了过来,傅秋芳没给其好脸色,冲着其品性,决不能再让其进家门。
刚好那几日李惟俭回来,傅秋芳忖度主母许是林黛玉,转念便给了曲氏一些物件儿,托付其扫听黛玉性情。
昨儿那曲氏又来,只道林黛玉有些小性儿,又是个病秧子。亏着傅秋芳不曾说黛玉便是未来主母,不然那曲氏只怕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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