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自是一应贪鄙无状,素日里极不得下人敬重。司棋这会子又悲又恼,只道:“多少银钱又与外婆何干?你跟大太太都是一般盼着俭四爷赶快死了,那八千两就不用还了。我却一心为俭四爷好儿的!”
说罢,司棋掩面而去,只丢下王善保家的与司棋之母面面相觑。王善保家的心思又动,只道司棋还有个兄弟,司棋既指望不上,总要为孙子考量一二。话里话外,不过是鼓动其母从司棋手中抠银子。这且不提。
却说司棋一路哭泣回返,临到迎春院儿前忽而转念,思忖道:是了,如今不过是被围,四爷那般能为,说不得就逃了出来呢?这哭哭啼啼的,泪珠子岂非白白掉了?
先前与其母所说,自是真心实意。司棋虽性情鲁莽、不尊礼法,却是个矢志不渝、贞洁刚烈的,方才哭过一场,这会子拿定了心思,这心下便安稳下来。进得院儿中,虽言辞寡淡,神情恹恹,时而出神,却不曾提及此事。
怎料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王善保家的本就爱说嘴,李惟俭生死不明之事转眼传得阖府尽知!
丫鬟绣橘听闻了,顿时红了眼圈儿跑回来,到底禁不住与二姑娘迎春说了。迎春是个没主意的,顿时心下大恸,终日以泪洗面,夜里还寻了白绫,就要追着李惟俭而去。
亏得司棋察觉,当头喝棒一番,到底打消了迎春殉情的心思。尤是如此,本就清减了几分的迎春也愈发恹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时常啜泣而醒,自是不提。
绣橘能知晓,紫鹃、雪雁自然也知晓了。两个丫鬟私下商议一番,一并瞒了黛玉。却不料卫菅毓不知内情,一日闲聊时不经意提及起来。
黛玉顿时情急,连忙问道:“姑姑是听谁说的?我怎地不曾听过?”
卫菅毓纳罕道:“如今府中传得到处都是,我方才还听厨房里的婆子嚼舌,只道可惜了李爵爷,往后只怕没赏钱了。姑娘没听人提起?诶唷,这是怎么了?”
就见黛玉身形摇晃,眼睛上翻,飘忽忽朝后就倒。紫鹃、雪雁便是在近前也赶不及,只看着黛玉栽倒床榻之上。
“姑娘!”
“姑娘!”
卫菅毓、紫鹃、雪雁三人紧忙上前,一个用团扇扇风,一个掐人中,好半晌黛玉方才倏忽转醒。只是那似泣非泣的一双眸子霎时间没了神采,眉宇间满是悲恸。黛玉既不言语,也不应声,竟好似呆傻了一般。
卫菅毓眼见如此,又想起此前匆匆瞥见的残句,哪里还不知这其中内情?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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