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了,”李惟俭玩味道:“恩师只说无碍。”
听得此言,傅秋芳方才放下心来,说道:“阁老总比咱们有见识,阁老既说了无碍,那定是无碍的。料想是圣人不愿再给老爷升爵,这才赐下了宅邸?”
“大略是吧。”
实则严希尧浑不在意此事。用严希尧的话讲:“复生又不是幸进之徒,何惧之有?”
是了,如今李惟俭在朝堂上的人设可是能臣、活财神!莫说只是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便是真有不法之举,圣人离不得其能为,这板子也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再者果然如李惟俭所料,他这般年岁,今上当政时又怎会大用?
恩师严希尧忙着给新党下绊子,略略说了几句便将李惟俭打发了出来。
李惟俭接过晴雯送来的茶盏,捧在手心道:“其后又去了一趟工部,才知山子野业已去了苏州。庄侍郎倒是给介绍了一位,过几日便去筹划一番。”
傅秋芳问明其人身份,得知不过是一介举人,便思忖道:“老爷不得闲,不如让吴管家与红玉一道儿陪着去瞧瞧?”
李惟俭颔首应下,正要说些旁的,茜雪便进来禀报道:“老爷,贾芸求见。”
李惟俭纳罕道:“贾芸回来了?”
当下命茜雪将其引到外书房,自己起身也移步过去。到了外书房,果然便见来者是贾芸。
瞥见李惟俭,贾芸顿时笑着躬身一揖:“侄儿见过俭四叔。”
李惟俭落座,命人奉茶,这才问道:“何时回来的?”
贾芸便道:“昨儿下晌进的京师,在家歇息一晚,料想俭四叔得下晌才回,侄儿方才这会子来看看。”
“升官儿了?”
贾芸拱手笑道:“托俭四叔福,如今升了从七品经历,此番述职若无意外,大抵会领正七品知事之职,去广西办理糖务。”
贾芸年岁比李惟俭还大一些,如今正好二十。他原本就沉稳周详,这二年又在广州历练了出来,内敛沉稳,看着极为稳妥。
李惟俭问及蔗糖务事宜,贾芸便一一说将起来。工业化制糖,自然不是手工业可比,如今广州蔗糖务尽数用了机器,贾芸还待人改造了榨糖等机器,也就是受限于甘蔗种植面积,不过迟早蔗糖务所得银钱会直追桑麻织造。
李惟俭听得连连颔首,思忖道:“你如今也历练出来了,去广西如何办蔗糖务也无需我叮嘱。此番难得回京师,你年岁也够了,须得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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