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继而笑道:“还能如何?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往常太太掌家时,我不过是跑个腿儿,又哪里知道府中各处门道?
赶上太太养病,我这是赶鸭子上架。今儿这处生了事端,明儿又是旁处坏了事儿,诶唷唷,真真儿是一刻不得闲。如今太太好了,我赶忙与老太太说了,仍请太太掌家,这几日才算松泛了些许。”
她虽笑着,心下却忿忿难平!
掌家又有何难的?当日王夫人掌家,王熙凤管家,耳提面命之下,这内中的门道儿凤姐儿早就知晓。如今轮到她掌家,各处不是这儿不妥,就是那儿不对,王熙凤又是个伶俐的,哪里瞧不出是王夫人暗中使绊子?
王夫人八个陪房在府中虽不得大用,却各个都在紧要位置,如今得了王夫人吩咐,齐齐扯凤姐后腿,王熙凤劳心劳力,又要管着宗祠事宜,哪里还有这个耐心?前些时日王熙凤恼了,狠狠打了几个婆子板子,转头儿就被王夫人叫过去,数落其太过苛责。
也不知贾母存了什么心思,说法竟与王夫人一般无二。王熙凤心下暗忖,料想是老太太见不得大房独大,这才起了平衡之心。思忖分明,王熙凤干脆撂了挑子。
这掌家月余,非但不见回头钱,反倒将体己银子搭出去几百两,这般费力不讨好又是何苦?
凤姐一撂挑子,贾母果然转头寻了她好生安抚,好说歹说,仍照着往常,王夫人掌家、凤姐儿管家。
王夫人与凤姐儿一对姑侄好似一如往常,实则心下裂痕早生,再不似以往那般亲密无间。
李惟俭虽不知内情,却也从王熙凤自嘲一般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二。可惜如今姬妾俱在,不好当面点拨凤姐,便只能说些废话。
说过半晌,凤姐便笑道:“有婆子隔着假山眺望,说东府如今修葺一新,老太太得了信儿便打发我来问俭兄弟,不知何时搬过去?”
傅秋芳便道:“刚巧昨儿才定下了,本月十六就搬过去。”
凤姐儿顿时扯过傅秋芳笑着说:“搬过来也好,离得近了,往后咱们可得勤走动了。”
傅秋芳笑道:“正好儿我瞧着二嫂子也亲近呢。”
王熙凤又笑说:“两处园子不过隔了一处角门,日后来往也不用走外面,径直过角门就是了。老太太发了话,左右俭兄弟也不是外人。”
王熙凤话里有话,傅秋芳、红玉都是人精,哪儿还听不出内中之意?那大观园到底侵占了小半会芳园,此番定是贾母吩咐了王熙凤这般说,来堵李家的嘴,免得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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