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不住地拍打薛蟠:“孽障!你寻的哪门子好姻缘?”
薛蟠也不多,只梗着脖子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灵了。”
薛姨妈气急了,抄起那门栓要打,薛蟠这才一缩脖子跑回自己房里。
不提薛家如何,单说这日一早黛玉又往贾母房中而去。
到得荣庆堂里,这才知晓三春、湘云等早已见过了贾母,这会子已经去了绮霰斋。黛玉便随着贾母用了早饭,这才一道儿往绮霰斋而去。
出得垂花门,过了夹道方才到绮霰斋门前,遥遥便听得内中欢声笑语不停。贾母想起李惟俭所说,顿时蹙眉不喜。
与黛玉一道入内,果然便见那趴伏在床上的宝玉,正喜气洋洋循着一众姊妹说话儿。
见贾母来了,非但不曾停息,宝玉反倒愈发猴儿也似的趴不住。
贾母看过一场,又问过袭人、媚人昨夜情形,只道宝玉须得静养,这才将三春、湘云散了出去。
过得半晌,贾母与黛玉一道儿回返荣庆堂,刚好王夫人到来。
只道:“媳妇记挂着宝玉那孽障,一早儿便没来跟前儿伺候着。”
贾母摆摆手,只道‘无妨’。
王夫人落座,吃了半盏茶便道:“老太太,昨儿寻宝玉身边的丫鬟说了会子话儿,我就想着,往后可不能再任着宝玉胡闹下去了。”
“怎么说?”
王夫人就道:“昨儿俭哥儿虽然说的难听,可道理却是对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指望宝玉读书出息,可好歹要知道些道理。如今姑娘们都住在园子里,宝玉得了空便往园子去,只怕心思都在耍顽上。我看,是不是往后别让宝玉再进园子了?”
贾母蹙眉道:“这倒好说,只是这管得了家里,又如何管得了外头?”
王夫人说道:“如今宝玉还不定性,在外头结识了狐朋狗友,说不得就让人撺掇着学了坏。我也想好了,待宝玉身子骨好了,就送去书院。每日打发妥帖的管事儿跟着,下了学就往回走。”
“这也是个法子。”
王夫人苦笑道:“再不这般,宝玉只怕就要被他父亲打死了。”
贾母只得道:“你既舍得,我这边厢哪里还有旁的话?只有一点,不可让宝玉累着了。”
王夫人唯唯应下,又有婆子来寻王夫人问事儿,这才告退而去。
王夫人一走,贾母顿觉恹恹,只寻着黛玉说话儿。正待此时,忽有婆子进来,道那外头来了小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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