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尽数散去,宝钗又扯着夏金桂与薛姨妈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
到底是做小姑子的,劝说两句也就是了,旁的却不好多说。薛姨妈念及夏金桂那份嫁妆,到得家中也没了气恼,只语重心长好生交代了一番。
夏金桂面上应了,心下却极为不爽,暗地里寻思待得了机会定要好生将那婆子磋磨一番。
过得好半晌,夏金桂回了自己房里,却是越想越气恼。从小到大被妈妈捧在掌心,她又何曾受过这等闲气?
成婚几日,想想薛蟠那货,又想起当日那遥遥一瞥,顿时心下愈发的气恼。恰这日薛蟠与贾琏酩汀大醉而归,许是念起了旧情,不往正房来寻夏金桂,反倒去寻了那妾室碧莲。
夏金桂如今除了记恨那说嘴的婆子,却不敢去恨堂堂二等伯李惟俭,却因着这晚薛蟠去了碧莲房里,连那碧莲也给恨上了。
这卧榻之侧怎容她人酣睡?
夏金桂也知,这往后不好再在荣国府中闹将起来。思忖一夜,渐渐拿定心思,总要先行拿捏了薛蟠,方才好揉搓那碧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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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
这日户部尚书王仕云下得朝来方才在二堂坐定,便有小吏匆匆而来:“大司徒,首辅到访,这会子已然下了轿子。”
“啊?”王仕云与那陈宏谋本是同年,交情深厚加之志趣相投,因是方才被简拔为大司徒之职。
此人素知陈宏谋为人,知其错非有急事一准不会这般急切来寻。当即起身相迎,方才到大门左近,便见陈宏谋轻车从简匆匆而来。
二人彼此见礼,陈宏谋锁眉道:“里间说话。”
当下进得二堂里,将无干人等一并打发了,小吏送过香茗,陈宏谋自袖笼里抽出一份奏章来,说道:“伱来瞧瞧。”
王仕云纳罕接过,扫量一眼,见上书之人乃都察院御使梅可前,此人方才自馆阁中出来,虽有投效新党之意,却因陈宏谋扫听到此人首鼠两端,这才一直不肯松口。
王仕云心下有了底,展开奏书略略观量,随即倒吸了口凉气,继而仔细观量起来。
待一盏茶光景方才看罢,放下奏书道:“此数议……果真出自梅可前之手?”
陈宏谋嗤笑一声,说道:“此人四十余方才中了进士,行事迂腐且首鼠两端,先前投效不过是投机之举,又哪儿来的这般多真知灼见?我打发人扫听了,此人前日与御使詹崇小酌一场,过后詹崇酩酊大醉,这梅可前连夜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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