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还不待贾母沉吟着说出道理,又有婆子来报:“老太太、太太,办差的蔷哥儿领着人回来了,一应财货都交给吴管事入了库。”
王夫人顿时心下怦然,赶忙与贾母道:“老太太,我看是不是先让蔷哥儿来回话?”
那邢夫人也道:“正是,抄捡的如何了,总要问个分明才好。”
贾母心下鄙夷邢夫人,乜斜其一眼,便道:“也罢,那就先让蔷哥儿来回话吧。”
贾母吩咐既下,须臾便有丫鬟领着贾蔷入得内中。那贾蔷转过屏风来,朝着众人一一施礼,这才开口道:“小辈幸不辱命,总计抄捡金、银、银票一万一千八两有奇,另有各色画卷、古董等物,估摸着最少值个五千两。另外,那宅子少说也能值个一万。”
王夫人听罢,心下略略松了口气。她从未指望让赖家将历年贪占尽数吐出来,能得这许多财货已是缴天之幸。奈何还是略略少了些,加起来都不够还薛家那账的。
亏得前一回强行将宝钗留下,不然这会子如何还的上欠薛家账?
端坐软榻上的贾母心下五味杂陈,略略盘算,顶天三万两银子。放在早年贾家极盛时,哪一年年节时所收的贺礼都不少于这个数。
也是如今家中入不敷出,竟为了这么点银子打起了奴才的主意。好歹此番多少还占了理,那赖家行事也太过乖张,错非如此,待传扬出去,亲朋旧友的还指不定背后如何数落贾家呢。
此时忽而听得大老爷贾赦叽里咕噜激昂起来,当下口水横流,极不成样子。
邢夫人连蒙带猜,忽而眼前一亮,说道:“不对!大老爷说了,赖家既能拿得出两万银子买官,家中浮财怎会只有一万出头?定是被赖家几个奴才藏了!”
此言一出,莫说是贾母与王夫人,便是内中一应丫鬟、婆子瞧向贾赦、邢夫人的目光都鄙夷不已。
贾母却不好多说,只转头看向王夫人道:“太太以为呢?”
王夫人便道:“我以为当得饶人处且饶人,此番既抄捡过了,不拘抄捡了多少,都不好再行苛责。不然传扬出去,说不得便会有人背后腹诽咱们家苛待老人。”
贾母颔首道:“太太说的是正理,再如何,赖家也伺候了咱们家几代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错非犯了大错,实在不忍这般苛责。”说话间又看向邢夫人:“贾家的脸面,总比那些许银钱值钱,大太太莫要丢了西瓜捡芝麻。”
邢夫人脸面臊得通红,辩驳道:“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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