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当下穿戴齐整,紧忙挑开帘栊往卧房内行来。
大红帷幕落下,只影影绰绰瞥见内中人影。紫鹃便停在床头便低声唤道:“老爷、奶奶,该起了。”
黛玉轻声应了,便要起身,旋即便被一条臂膀揽着重新躺下。
就听李惟俭懒洋洋道:“我父母早亡,又不用妹妹待晓堂前拜姑舅,起这般早作甚?”
黛玉嗔道:“四哥说的轻巧,莫不是忘了大伯母还在?”
“嗯?”李惟俭道:“是了,险些给忘了!”
黛玉挣扎起身,又道:“你,你也快起了,免得旁人笑话我。”
李惟俭不情不愿的起身,又打了个哈欠道:“昨儿睡下的晚,偏还要早起。”
“不许胡吣!”
帷幕掀开,黛玉紧忙瞥了眼偷笑不已的紫鹃,当即没好气道:“你还来笑我,早晚你也有这一日。”
当下雪雁也入得内中,伺候着小两口穿衣、洗漱。待黛玉落座梳妆台前,紫鹃一边厢仔细为其梳着发髻,一边厢胡乱思忖。
昨儿夜里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得老爷、奶奶窃窃私语了好半晌,期间又有啧啧之声。后来奶奶恼了,老爷好一番赔笑,最后说了句‘也不是没旁的法子’。
旁的法子是什么法子?紫鹃心下不知,但随即便听得自家姑娘哼哼唧唧、浅吟低唱了大半个时辰;其后姑娘停歇了,又换做了老爷发话。
一会子是‘轻一些’,一会子是‘抓错地方了’,再一会子又成了‘快些快些’,其后老爷没了动静,偏姑娘惊呼了一声儿。
雪雁那傻丫头还要过去观量,亏得紫鹃将其按下,不然说不得这会子姑娘都没脸子见人了呢。
原先紫鹃还担心老爷忍不住,可清早瞧姑娘情形,好似……并不曾破身?因着姑娘年岁小,是以出阁时张宜人也不曾言传床笫之事,连带着紫鹃也不知内中情形,于是这心下便好似百爪挠心一般愈发的好奇。
只是此时不好问询,紫鹃只得耐着性子伺候了黛玉。
方才拾掇齐整了,便有管家媳妇茜雪来回:“奶奶,太太打发我来传话,说这几日也不用清早过去问候,奶奶身子骨弱,须得睡饱了才好。”
黛玉笑道:“四……老爷虽双亲早去,大伯母却视老爷如己出。大伯母在家中,这晨昏定省可俭省不得。罢了,也不用你去回话,我自去问候了便是。”
黛玉领了两个丫鬟刚要出门,便见李惟俭追了上来,旁若无人的扯了黛玉的手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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