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李惟俭果然无恙,便追问起内中详情来。
李惟俭三言两语表述过,听闻李梦卿不过略略受了些皮外伤,黛玉这才松了口气,到:“菩萨保佑,好歹挺过了这一遭。”
抬眼又见李惟俭蹙眉不已,黛玉不禁纳罕道:“四哥救了郡主,怎地反倒愁眉不展?”
“两桩事,一则此番那八卦教的凶徒多出于运河两岸的纤夫,而纤夫如此犯险,是因着蒸汽船抢了纤夫的活计。此事,过后怕是有的牵扯;二则,当时情况危急,我仓促出手并无把握,若郡主实话实说,只怕那小心眼的王爷过后会寻我不是。”
黛玉顿时哭笑不得,说道:“四哥放心,郡主素来识大体。你既救了郡主性命,她断不会说你的不是。”
李惟俭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说道:“我如今树大招风,只怕有心人会用纤夫一事前来攀扯。这京中不好久留,正好前些时日得了准许,我看这几日我就往津门、辽东走一遭吧。”
黛玉听闻他这般说,心下虽不舍,却也颔首应下。正要打发人去准备行囊,忽而茜雪瘪着嘴入得内中,低声道:“老爷、奶奶,那位巧儿姑娘又来了。”
李惟俭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巧儿?”
黛玉顿时没好气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是生生赖上咱们家了?”说话起气咻咻起身,恼道:“四哥稍待,我去将她打发了。”
李惟俭一把扯住黛玉,说道:“既然不待见,让下人打发了就是。”转头与茜雪使了个眼色,茜雪顿时领命而去。
李惟俭又扯着黛玉劝道:“妹妹素日还好,但凡真个儿恼了便不管不顾的。你如今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云泥之别,妹妹又何必理会她?”
黛玉嗔道:“也是方才气急了。素日里从没见过这等不要脸皮的。”
李惟俭笑道:“妹妹关在家中,往来的都是亲戚、姊妹,自然见识就少了。待我回来领妹妹四下转转,既散了心,也涨了见识。”
黛玉闷声应下,依旧郁郁。便在此时,忽而见得茜雪蹙眉匆匆入内,回道:“老爷、奶奶,那巧儿姑娘撞墙了!”
“啊?”黛玉顿时懵然。
李惟俭倒是乐了:“好家伙,这是临死也要往咱们家喷一口污血啊……人死了没?”
茜雪道:“吴总管说还有气儿。”
李惟俭思量着道:“她是不是早定了亲事?”
黛玉颔首,说道:“据闻是与城外房员外之子定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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