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定不会坑了你。”
贾兰略略松了口气,忙躬身应道:“是我思虑不周,让舅舅费心了。”
当下也不多言,李惟俭先行驱车领着贾兰去了严家。束脩奉上,贾兰拜了严奉桢,又奉上茶水。严奉桢绷着脸喝了茶,又赐下文房四宝,旋即开了书单,又让贾兰每日到严家听从教导。
其后贾兰先行去后头安置,严奉桢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要为人师表……压力甚大啊。”
李惟俭笑而不语。
严奉桢禁不住吐槽道:“这几日父亲隔三差五便当面提点,生怕我误人子弟。啧,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李惟俭笑道:“大恩不言谢,待国丧过了,我请景文兄过府一聚。”
严奉桢摇摇头也不在意,转而说道:“那二人我仔细扫听过,品性优良,是为良配。后日复生休沐,我带着往伱家走一趟。”
李惟俭应下,又略略盘桓,旋即紧忙往内府衙门而去。
却说这日荣国府又是另一番情形。
因着宝玉要往江南而去,凤姐儿便打发了平儿去绮霰斋看顾着。到得辰时过了,平儿满腹心事回返怡红院。
凤姐儿便问道:“宝玉又闹了?”
平儿摇了摇头。李贵等小厮因撺掇宝玉饮酒,都被打了板子,罚了月例银子不说,那最能跳的茗烟还被赶出了荣国府。
绮霰斋八个丫鬟也都被罚了银子,有着小厮做前例,八个丫鬟都心下惴惴。宝玉这几日闹腾过两回,每次都被媚人、袭人等劝说下来。
旁人还只是寻常规劝,那袭人却是个有心计的,只道宝玉若是再闯祸,便是要将她们尽数赶出荣国府。
宝玉行事素来肆无忌惮,心思倒不曾真个儿是坏的,屡屡闯祸多是不去思虑后果。如今袭人先行将后果摆了出来,宝玉心存顾虑,虽摔了不少茶盏,却也老老实实禁足在绮霰斋里,不曾出来胡闹。
“宝玉不曾胡闹,你又为何挂了脸子?”
平儿回话道:“宝二爷瞧着憔悴了不少,先前上上下下都宠着,如今一朝失了宠,只怕心里头也不好受。”
凤姐儿笑道:“他再如何失宠,份例可曾短过?兰哥儿身边才四个丫头,他屋里屋外足足十六个使唤的。往常别的哥儿犯了错,少不得一通数落,没准儿还会挨一通板子。如今不过是一视同仁,哪里就委屈了他去?”
平儿一琢磨也是,便说道:“奶奶说的也是,是我想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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