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马往来,或送物件儿,或送信儿。邢岫烟原本想着借着往来车马将自己与那罐头一道捎去,如今宝琴有意往海淀而去,自然求之不得。便笑道:“我如今无事一身轻,姐姐只管去忙,我便在此间等候。”
宝琴笑道:“哪儿有让姐姐晒日头的道理?厂子里闷热,不如姐姐先去马车里,我让人停在树荫下。”
邢岫烟应下,便进了马车里等候。宝琴进得厂子里,足足过了三刻方才盘过了账目,此时小蛤业已往伯府去了信儿,红玉不放心,还打发了几名北山护卫过来。当下又雇了一辆马车,一行人等便往海淀而去。
却不知她们方才出城,宝钗领着莺儿便从一旁的机械厂子行了出来。轻纱遮面,宝钗停步转身,与那送出来的管事儿道:“陈管事留步,我回返家中计较一番,若拿定了心思,回头儿便来寻陈管事。”
那陈管事笑道:“姑娘自便,只是这机器非一朝一夕便能造出来,刻下消息还不曾流传出去,姑娘下了订单,最多二十天便能得了成品。来日若订单多了,姑娘说不得就得排期,那可就没时候了。”
宝钗颔首道:“我省的,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姑娘慢行。”
宝钗略略颔首,领着莺儿上了马车,那陈管事拱拱手方才自行回了厂子里。马车辚辚而行,一旁的莺儿就撇嘴道:“不过蒸汽机带动些精巧机械,竟开价三千两!天爷爷,哪里就这般腾贵了?姑娘,左右这是俭四爷的营生,不若姑娘寻俭四爷说句话,说不得就——”
“少胡吣!”
厉声呵斥过,那莺儿顿时抿嘴道:“我,我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宝钗摇摇头,没言语。回想过往,初见时俭四哥便盯着她若有若无的扫量,那目光……便好似剥了她的衣裳一般,让她难忍。其后阴差阳错,到底是黛玉嫁入了伯府,宝钗又如何好再去寻李惟俭?
宝姐姐心下苦涩不已,那日滴翠亭一念之恶,竟遗祸至今。真真儿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仔细寻思起来,错非妈妈太过宠溺哥哥,哥哥又是个混账性子,自己便是不嫁李惟俭,今时今日张口求肯一番,以李惟俭的为人又怎会推拒?偏生妈妈、哥哥两个将事儿做绝了,连带着宝姐姐都回不了头。
苦涩半晌,宝姐姐忽而醒悟。此事又岂能单单怨妈妈与哥哥?只怕当日自己个儿也存了瞧不上俭四哥家世的心思。
罢了,事到如今,不求其提携帮衬,只求其公事公办就好。
马车一路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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