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转眼到得会场。上了年岁的承恩侯赶忙迎过来,晋王上前见礼,规规矩矩称了声外祖父,二人略略叙话,承恩侯随即转向李惟俭,笑道:“竟陵伯来了,老夫这实学社才算圆满啊。”
“侯爷此话怎讲?”
承恩侯笑道:“谁不知竟陵伯乃当世实学第一人?若无竟陵伯撑场面,老夫这实学社只怕有名无实啊,哈哈——竟陵伯请!”
李惟俭笑着入座。总计二十来座凉棚,李惟俭被安置在了左手边头一個。那晋王四下游走招呼一番,转头便大咧咧与李惟俭挤在一处。
“竟陵伯,你那速射箭匣十分有趣,本王琢磨了一番,既然弓箭能如此,火铳为何不能如此?若火铳也换了速射弹匣,我大顺一旅兵马可当十万大军啊!”
弹夹?李惟俭不禁对晋王刮目相看,这孩子有见识啊。只可惜如今条件不成熟,旁的不说,就说那火铳管子,打上两百发大抵就要报废。如此,有了弹夹又有何用?
他前一世搞冶金机械的,倒是熟知国内几个锰矿、铬矿产区,去岁便打发了人去探矿,奈何如今还不曾探明。待这两种矿藏探明,想来大顺的冶金、加工工艺便会猛上一大步台阶。
李惟俭挑了难处说明,那晋王蹙眉思量,正待此时,便见承恩侯提了个铜皮大喇叭上得高台,朗声道:“诸位贤达能拨冗赴会,老夫感念不已。今日我等欢聚于此,一则感念圣恩,使我实学渐成显学;二则继往开来,承先贤之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好!”合掌喝彩之声四起。
李惟俭玩味地看着台上的承恩侯,错非熟知此人底细,只怕李惟俭就信了他的鬼话。承恩侯吴宪明,其小女不曾嫁入皇家之前,此人可是有名的道学先生,不料如今摇身一变竟开始为实学张目……料想此番定是得了吴贵妃指引?
当下又有一干清客捧场,吹嘘奉承,硬生生将承恩侯捧成了实学执牛耳者。李惟俭顿时心下无趣,暗忖着,实学……不是这般办的啊。
拉帮结派、打压异己,一点儿都不唯物,这怎么能行?
身旁的晋王见其出神,禁不住问道:“竟陵伯好似心有所想?”
“王爷好眼力,”李惟俭笑道:“下官寻思着办一本学刊。”
“学刊?”晋王讶然道:“如今外头的实学刊物可是不少,竟陵伯这学刊又有何不同?”
李惟俭思量道:“下官打算每年拿出银钱百万,用以奖励过去一年实学界贡献前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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