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务在深,以上便不是玩笑之言了”
松开了手,他抬手,扣好了她耳鬓边散落的发丝:
“既许诺,我必以礼相待,夜深不便久留,你早些休息吧”
说罢,笑意温浅,宽袖长衫,逆着撩人月色,留下一地疏影清辉后,起身离去。
吱呀,门开合关上,院子重归寂静。
萝涩阖目扶额,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良久后才长叹一声,抬起头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宽慰道:
“没事的,说不准他是一时起兴,等她寒衣节穿越回去,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人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她为何心存愧疚?
扶着桌案站起身,她收拾着茶盘,端着往茶水房走去,经过圆桌台时,一件突然冒出来的物什让她伫步原地——
凝视它良久,她悲从心中起。
那把被红线缠匝着的篦梳,代表着某人的态度,也刺痛了她的眼。
*
城郊外的茶面馆儿
梁叔夜一人呆坐在简陋破旧的方桌边,一伸脚,踢倒了一堆被他喝空了的酒坛子。
在这里,他第一次遇见她。
为了口腹之欲,他成了她的裙下之臣,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可什么时候连心也交付出去,他却丝毫不记得了。
“再来一坛……酒!”
他把钱袋子砸在桌案上,朝着摊主嚷嚷道。
摊主是个农家汉子,家传的茶面摊,早些时候因为酸辣汤合梁世子爷的口味,他常来吃,可后来碰上一位卖辣菜的姑娘,他就再没有来过,今日不知抽得什么邪风,大半夜赖着不肯走,几乎要把自己喝死过去。
摊主颤颤巍巍捧上酒坛子,小声道:“世子爷,这是最后一坛了,再要多也没有了,风这么大,想必要落夜雨的,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梁叔夜置若罔闻,他掌心一拍,起开了酒坛子上的封泥——
也不用海碗,他单手拎着坛口,凑着嘴就往里灌去,一半喝了,一半洒在衣服上,襟口早就湿透,浑身充斥着冲鼻的酒气。
回想当日他鬼门关里绕了一圈,睁开眼,人已在京城镇国将军府,开口第一句话,却只有“萝涩”二字。
母亲当即一巴掌狠狠落下,警醒之言犹在耳边。
“身为梁家人,向死而生,一生的宿命就是戍守疆场,战死方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的款款深情,除了为敌人多添了一道拿捏你的软肋,与国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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