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个泪人,心里更加愧疚,暗自下决心,等到了凉州一定要帮她走脱,不能叫爹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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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笼统过了差不多有一月时间,她们才行到了凉州境内。
十月底天气猴儿冷,加之此处黄沙漫天,荒凉得很,即便有良田也叫霜冻封着土,官道边儿望去,土塬山坳,阡陌荒地,比起童州郊外的良田村落差得太远了。
因为要卖女人,李大虎挑了凉州苦水乡一处偏僻的山窝子,里头大概有三五个村落,这里离苦水镇稍近一些,也没有穷到根里去,想来拿些银子买个媳妇还是成的。
寻到了他大妗子做接头人,李大虎赶着马车到了村子口,把车上的女人都拖了下来。
铁链被强行拉拽着,萝涩步履踉跄,下意识护着小腹中的孩子,她抿了抿干裂的唇,踏上了砂砾地——此时,村里人大多得了信儿,都赶来瞧热闹,里外里围了两层,交头接耳哄笑不断。
这里民风淳朴落后,读书人少,知礼义廉耻的不多,觉得买媳妇是桩常事,甭管是从哪里拐来的丫头,只要好生养勤快就好,不安分打几顿就也老实了。
女人们哭哭啼啼躲在萝涩的身后,其中有个叫雀榕的,还不忘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在了众人的前头。
李大虎见状啧了一身,呵斥道:“你站前头干啥子,丑成这样还敢做老子的招牌?后面蹲着去!”
萝涩闷声不响,拖着脚上沉重的锁链,蹒跚挪步,站到了最边上,低着头暗自盘算:
她只想寻一处安稳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选择来凉州,一来是情势胁迫,二来也是出于私心,此生既不能与梁叔夜相守,她也不想隔九州与其相望,同处凉州,她心里会踏实几分。来年若有机会,让孩子得见他一眼,她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脱身之法,二奎昨天夜上起夜,她偷偷与他商量好了,等李大虎将别的女子卖得差不多了,她就倒身装病,村民哪肯卖个生病的女人,按照李大虎的性格,不肯养活一张白吃饭的嘴,也不会费银子给她瞧病,很可能就近把人丢在荒山里,由着自生自灭了。
这等晦气的事,大多落在二奎身上,到时候便是脱困之时。
李大虎见萝涩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看着心里就有气,暗骂一声:“真要是没人买你,你等着死吧!”
“诶,南方的老板,你这卖的什么价儿啊,怎么看着都瘦棱棱的,不好生养啊!”围观的村人拔声与李大虎道。
李大虎搓了搓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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