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涩稳了稳满囤媳妇,上前与雀榕道:
“今日我把一条性命交在这里,你若有实捶定论,不必拉我浸猪笼,我当下碰死在这儿,若没有,你与她作揖到底,同我好生道歉,日后再行风言风语,我定不轻饶”
萝涩字字铿锵,眸色坚韧。
这话儿落在大伙儿耳中,不少人心中又有了摇摆。但凡偷汉子的妇人,大多心虚不已,叫人这般当众白话,早就羞愧难当、俯首认罪了,像她这般态度坚决,落落大方的人实在不多,倒真像是冤枉的。
雀榕嗤笑一声,对钱嫂子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绕过萝涩向后院奔去,没一会儿便捧着一堆混着黄泥的药渣回来了。
砸在萝涩的跟前,她得意道:
“你偷偷把药渣埋在后院的土里,这就是证据,你家升子根本没开窍,哪个与你生娃娃哩?淫娃荡妇,还敢狡辩,真正是不要脸!”
满囤媳妇瞅了一眼药渣,上前蹲下,捏了一掊凑在鼻下闻了闻,皱眉道:
“我生了三个儿子,闻惯了坐胎药的气味,这不是!这里就一些黄芪党参,是补气固元的,就是一味调理身子的中药罢了”
雀榕眼中疑惑一闪,看萝涩不动如山,她心中开始泛起忐忑,可现在退已然晚了:
“翠英婶子与她要好,自然会护着,我竟从来不晓得,您是懂得药理的?”
满囤媳妇不屑笑了:“你初来乍到,懂个屁!我在娘家做姑娘时,替我爹晒药材、炒种子,治病开方是不行了,辨几味药材且不是什么难事!”
雀榕暗道不好,莫不是这个丑妇将计就计,反给自己下套吧?
满囤媳妇娘家是药商,这是大伙都晓得的,她平日仗义爽快,不是车轱辘来回扯谎的人,故而说话也有三分力道儿。
正在对峙僵持之际,马车辚辚之声响起,是升子赶着二奎的马车,从村口进村,转眼到了自家院子外。
见到这么多人,他显然没有料到。
“升子,升子!你可算回来了,这帮人欺负你媳妇呢,愣说她偷汉子,要拉她去浸猪笼哩!”
满囤媳妇见着升子,像看见了救兵,又气又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他挥手。虽然晓得他是个傻笨,不一定护得了萝涩,可这家若没个男人做主,女人只能白白叫人欺侮了去。
升子大眼一蹬,本跨坐在车辕儿上的人,一听这话儿,立即飞步蹿回院子,大手一展挡在萝涩跟前,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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