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因怕彼此间串供,所以都是分开关押的。
翠英婶子和几个帮工,都被关在最前头的牢房,和地痞恶霸、小偷之流关在了一起。
唯萝涩是一人一单间,跟秋后问斩的死刑犯,关在邻左之间。
她边上的土炕上,垫着半旧不新的被褥,一张缺角的方桌,上头有茶壶窠,坐着一壶香片,摸上去还是温的。
虽不至于体贴细致,可待遇也是独一份的,若没有关照打点,决计不可能办到。
颓然坐在炕上,整个人还沉浸在麻木和悲伤的情绪中。
虽然与梁老太君就这么一面之缘,可心里对她是又敬又爱的,若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仔细回忆着,老太君入口之物,无非是那碗素菜面,凉碟清口的小菜,她并没有下筷子。
可素面儿都是煮在一个锅里的,梁叔夜也吃了不少,他怎么好好的?
且食料、调料、餐具碗筷都是自己备下的,灶房间也没有外人进来过,论嫁祸下毒,是万没有机会的。
萝涩想了半响,只觉头疼欲裂。
一想到梁家现在定是寿幛处处,披麻戴孝,她便鼻子发酸。
且不说梁叔夜会如何悲恸难过,梁玉一定接受不了,她自己还在病中,一副了无生趣的等死模样,现等来这等噩耗,怕是要伤心死了。
腰下无力,仰面瘫倒在炕上,望着北墙上小窗里透进的月光——
夜色已至。
合衣卧在炕上,萝涩心中想着,等梁老太君的灵堂立起来,明个儿,就该轮到官府问审纠责了。
辗转不眠,忽闻一阵悉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后来,萝涩的牢房门落了锁:
“喂,有人提审,跟我走!”
狱卒腰间鼓鼓,像刚揣进不少银票,他推开了萝涩的牢门,不耐烦道。
小鬼难缠,都是见钱眼开的玩意,萝涩眼皮一跳,心中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半夜提审,不像是过堂的做派,梁叔夜固然打点了衙差捕头,却喂不饱这里的狱卒小鬼。
“只有我一个人么?还未过堂,为何半夜提审?”
萝涩坐在炕上,警惕的盯着狱卒,故意将声音拔高,希望翠英婶子能够听见。
狱卒脸色一黑,伸手就要来捂她的嘴,碎骂道:
“死到临头还摆什么谱,你当你什么身份,一个下贱奴才,担得是谋害一品诰命的罪,别说半夜提审,就是半夜勒你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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