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真有义气,以我能耐,用不了几日功夫就能降服?”
他在此处自吹自擂,裴雍却犹如未闻,只抬眼看向天边。
此时正当十五,一轮圆月生出未久,挂在天上,既不大,也不算明亮,周围更无多少星子,只它独悬空中,孤零零的,看着有些可怜。
***
此处赵明枝睡卧,裴、卫二人自回府衙,隔着两条街巷之外,走马承受陈岩的书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他手里捏着一份回信,凑在蜡烛边上借光反复读了两遍,脸上被那灯火映着,明暗交替,竟显得有些阴沉。
站在陈岩下首的是一名陈府管事,口条倒是清楚,只那声音越说越小。
“……只说使过力了,谁料想没能帮上忙,把礼都退了回来,还叫小的回来给老爷告个罪,只说今次不是不想搭手,实在能耐不够,心里过意不去得很,只盼老爷不要生了误会……”
陈岩忍不住冷笑。
先前还答应得好好的,才几个时辰功夫,就全数回来推拒,当真觉得过意不去,就不会只敷衍几句陈府的管事了,至少得叫下人赔些礼回来,甚至亲自上门致歉才是。
明明白白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偏他还不能出面收拾!
“田寨主那一处还没有信么?”陈岩问道。
那管事的忙道:“府里一直有人在驿站盯着的,只要见得田寨主,立刻便会回报,不过眼下还没有什么动静。”
陈岩点了点头。
田英虽然已经打算降了,可许多条件还未商谈妥当,到得营中,另还有其余几家峒主在,讨价还价起来,不是那么快就能办好的。
不过眼下他倒是希望这拉扯耗费的时间越久越好,能给他争取时间出来运作。
陈岩又看了一眼手中那书信文字,才把信件凑到灯烛上引燃,又揭开一旁香炉,整个扔了进去。
他盯着着那纸烧成灰,用一旁的银镊子将那灰搅了两下,方才重新盖了盖子,转头同管事的道:“去把元娘喊过来。”
那管事的懵了一下,低声道:“老爷,这会已经丑时,我怕大姑娘早已……”
他话说到一半,因见陈岩脸上表情十分难看,连忙闭了嘴,匆忙退得出去。
凌晨时分,正是人睡得最熟时候,陈元娘给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知道是陈岩发的话,丝毫不敢有半句多问,本还要梳妆打扮,被管事的等在一旁一迭声催促,只好草草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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