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一指殿门之外,道:“此外,另有那宗骨头颅,我已一并带回,这位……可亲眼一观,以做确认。”
他从未入京,此时又无人介绍,自然不知道张异并两府其余官员相貌。
而赵弘听得此言,根本来不及去管顾其他,张口便催道:“快拿进来!”
他其实哪里认得那宗骨相貌,可听得人头二字,虽然心中害怕,但激动欢喜之情早把害怕压得到了最底下。
很快,那个不大的木箱便被黄门抱了进来,只是这人手中发怵,几次欲要打开而不能。
厉衍把那木箱掉转一面,却原来下头还垂有有一只小锁,他用手心钥匙打开,露出里头一个被冰水浸得湿漉漉的油布包裹来。
也不用黄门动手,他亲手提了包裹出来,几下解开,一个散着腐臭味道的头颅赫然便在其中,不过这轻轻动作,便有蛆虫蠕动曲拱着掉落在地上。
莫说宗骨才继位,便是乞木这样在位已久的,朝中也是不认识的多,认识的少,可此时那头颅一露头——这回却是字面意思上的真正“露头”,几乎满殿人都再难站定,也不管恶心骇人,全数欲要凑近,一时连排列都乱了。
至于杨廷、张异等人,更是不顾仪态,个个瞪着眼睛过来端详两回,乃至御座之上的赵弘,也大着胆子起身来看。
“张枢密,佑宁二年,你在……”
不等屏风后人把话说完,张异便大声道:“当是那宗骨无异——此人少时曾落入群狼之中与头狼搏斗,最后虽得以脱身,右耳却被狼牙咬下半边……”
他拿手比着头颅右耳,道:“此处正是那疤痕同半边上断耳,还镶夹有他命匠人用金银宝石造的假耳……”
此话说完,他翻身俯首便拜,口中呼道:“天佑吾皇,天佑大晋!”
于是满朝俱是山呼声,无数人下拜叩首。
厉衍本来站着,方才听得屏风后那人说话,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偷偷抬眼去看,只看到一面隔档后隐约人影,根本无法辨认,正不自觉垫起脚要再仔细去听她说话,不妨为张异打断,才晓得此人是为枢密副使张异,就见被他那声音一带,满殿人跟着山呼下跪,哪里还能听得什么旁的声音,此时也只好跟着下拜,心中把这姓张的骂了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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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垂拱殿外,乞元同一众狄人使团还不远不近站着,听得那刚开始还甚是散乱,随后越发整齐,几乎震天的山呼声叫他们仿佛回到今日早间天色未亮时分,被无数晋人围在都亭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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