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则,魏广德心里也清楚,百多年里,盐道也肯定已经从灶户到盐商形成了完整的规矩,所有里面的人都得按照规则行事,否则就会犯了众怒。
不过,魏广德身边的商人,就每一个是盐商。
毕竟,贩盐的利润太大,他们已经不屑于再从事其他行业,只要看牢自己的生意就行。
倒是魏广德身边的商人,大多都是杂商,贩卖各种商品。
不过也因此,他才能联系到纺织工坊的老板,进入到毛纺织业里面去。
毕竟,大明的纺织工坊老板,一般都从事棉麻和绸缎的生产,毛纺这一块还是比较少的。
西北倒是有纺织工坊老板从事羊绒纺织,可魏广德做的是用羊毛,大明可没有太多羊毛应该有,所以以往大家都没人涉足这个行业。
其实,若不是隆庆和议的签订,大明的商人也不可能和草原上进行大规模交易,也就不可能获得大量羊毛。
没有这个先决条件,毛纺织业根本就不可能在大明发展起来。
盐商是一个小圈子,也是一个和权利核心联系很紧密的圈子,魏广德虽然已经身为次辅,但以前因为一直没有做盐引生意的想法,自然没有盐商愿意向他靠拢。
想到盐商,魏广德一下子就想到勋贵头上。
这帮人,每年都能从户部拿到一定额度的盐引,而且以他们的关系,这些盐引还都能从各地盐场提到货,所以肯定和盐道上上下下都有关系。
魏广德不可不认为自己找个招呼,人家就会把相熟的盐商介绍过来。
“还是等北方商会的事儿处理好,勋贵们参股北方商会以后再和他们说这个事儿,介绍下盐道上上下下的关系,自己才能有的放矢做出一些筹画。”
魏广德打定主意,今天的奏疏还没翻阅,都在看芦布找来的盐路文书。
心里有了想法,魏广德也就不急着了解了,自然就放下。
“还是先干正事儿好了。”
是的,处理奏疏才是魏广德现在的正事儿。
处理公务到下午,魏广德就收到外面传进来的纸条。
纸条是张吉写的,他把魏广德的意思传递到北方商会,那边就询问让勋贵入股,那到底是老股东转让一部分股份还是怎么做。
到这个时候,魏广德才猛然想起,只说了让勋贵和北方商会那边谈入股的事儿,却忘记画下道道。
转让股份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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