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墨色的甲胄,大氅之上墨底白虎纹路,脚步站定,腰间配剑,站在姜素的身前,神威大将军宇文烈回来了,他一双狭长如刀的眸子平静看著眼前的太师。
「老师。」
宇文烈年少曾随姜素修兵法。
虽只在踏入朝堂的时候,藉助太师的名望有一个高的起点,但是自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面,宇文烈都对这位军神秉持著师徒的礼数。
声音清淡凌冽,眉头皱起,直接道:「为何辱没陈辅弼尸体。」
姜素身子笼在黑袍之中,漠然道:「是仇敌,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是我不曾把你教好吗?就连兵家沙场之上,并无慈悲善恶的道理都忘记了。」
宇文烈语气冷淡道:「兵家战场之上,并无慈悲善恶。」「只要是敌人,就要拼尽一切手段击败诛杀。」
「皆只是因为家国在后,但是,既已击败敌人,为何要斩首,悬尸,辱没声名?」「我问的是这个。」
姜素看著这三十余岁的神将,缓声道:
「兵家求胜负,有时候,死人也可以是我的兵马,愤怒也可以是我的兵马,一切皆可以为最终的胜利铺路。」宇文烈道:「然而兵家为凶器。」
「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自然。」
「如同人可以杀人,人肉亦是肉,可以果腹。」
「但是人杀人则是乱世,叹一句这乱世无情;人杀人之后,尚且言,此肉尚温,割来下酒的,不过只是畜生罢了。」
「万物有利益,但是什么事情都顺著生死胜负,追求利益去做的不过只是禽兽,明明这样做更有裨益,但是不去做的,才是人。」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两位当代神将对峙,周围的宦官,臣子,还有侍女都低下头,吓得脸色惨白,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耳朵都戳死,姜素太师自然是天下第一神将,威势极高。
但是宇文烈这位神将出道,除了年轻遇到了巅峰期的太平公和狼王败北之外,几乎不曾有过大败,迅猛刚健,冷淡清傲,即便是面对太师,那种冷傲的气度不变。
他视线移开,走过姜素,大笔扬起落下,语气冷淡:「姜素。」
「你不配做战将。」
宇文烈大步走远,大笔晃动,这位神威大将军的眼睛狭长如刀,语气清冷:「可恨你我同国为将。」
「否则,我刀当斩你头。」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唯此清傲神将走远,太师姜素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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