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夏嬷嬷又来到厨下找张妈攀谈,她陪着一张笑脸问道:“老姐姐,不知你今年多大年纪呀?”
“我是甲戌年出生的,今年也有五十三了。”张妈在一个石磨上碾黄豆粉。
那黄豆是文火炒熟了的,再用石磨细细碾过,便散发出一股浓香来。
“哎呦,那可真是巧了!我和你是同年,但不知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说不定我比你还大呢!”夏嬷嬷并不是这一年出生的,可是为了套张妈的底细便故意这么说。
“我的生日不好,正是端午节那天,人都说这天出生的孩子不吉利,天生占着五毒,刑父克母。”张妈头也不抬,手上的活计更是不停。
“这么说我倒是比你小了,我是八月里的生日。”夏嬷嬷听了后忙说,“我的生日人也都说不好,赶在八上,命里总是巴巴结结的。其实什么时候不生人呢?人投生在世上就是受苦来的,但存一份善心,修来世吧!”
又问张妈:“你可是霜溪本地人?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我也记不清自己老家是哪里的了,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被爹娘转送给了远房亲戚。那家人是想收了我做童养媳的,他们家有个十不全的儿子。
他们家是养蜂的,一年到头天南海北的跑,没个定处。后来他们家那十不全的儿子死了,那老东西居然惦记上了我。
没法子,我只能连夜逃了。上了一条茶商的船,在船上给人家做了半年的使唤丫头,后来就卖给了一个贩骆驼的。
你也知道那些贩骆驼的至少两头有家,也从不跟我说实话,他的籍贯姓名通通都是假的。
跟着他有几年,生了个孩子,是个壮壮实实的男娃子。等到这孩子都有三岁了,他把我支出去买东西,等我再回来,他就带着孩子走了。
想来是他老家没有接香火的儿子,所以才干出这事儿。
我本来想在那里一直等着的,想着哪一天他忽然有了良良心,能叫我儿子来瞧瞧我。谁想住的地方发了水,冲的什么也不剩。
我便一路要着饭往西北走,最后在霜溪遇见了温娘子。”
“不是都说你是长安少爷的奶娘吗?你那时候可还有奶?”夏嬷嬷觉得奇怪。
“说是奶娘,也不过是因为叫着顺口儿,因为他从小儿我就在跟前伺候着。我那时候也都四十几了,哪还有什么奶?”张妈嗤一声笑了,“是温娘子亲自奶的,并没请奶妈子。只是他们到那里去的时候只有两个年轻丫头跟着,身边没一个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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