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了,把我乐得呀,屁颠儿屁颠儿的。
我问哥哥:“哥呀,那我该怎么办呐?哥哥对我说:“这还不好办,你先写一封情书,也不枉人家喜欢你一回呀。”
记得那年的二月份,我记得很清楚,是13号,当时还没流行情人节呢,我哥就亲自捉刀为我写了一篇情书,天知道,我哥哥告诉我的那些词他都二年级了还不会写!
那信写的,按现在的话来说,词儿是相当结实了,我哥后来跟我说,就那词,他给女同学写条都没舍得用,肯定能打动小兰四岁的少女之心。
信是这样写的:二丫头(小兰小名儿叫二丫头),我是你的二驴子哥(天知道,我家咋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小名儿),你每天小眼睛总是那么斜着CHOU(瞅)我,让我着迷,我爱你,不爱你,我是小GOU(狗)!
第二天,也就是1975年的2月14日,全国人民正轰轰烈烈的干革命的时候,我呀,已经歪打正着地过上洋节了,论这个事,我想我要是上中国的吉尼斯是没啥问题了。
那天,我穿的挺酷,上穿和尚衫,下套开裆裤,走路还学我哥红卫兵,迈正步。我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把我那封整得抽抽巴巴的信亲手交给了小兰。
小兰当时正在擤鼻涕,还以为我给她一张擦鼻涕纸呢,正要擦,为了保住我的爱情,我一个狗蹿儿,把我的开花棉袄袖子抢先一步送到了她的鼻子前,当亮晶晶的袖子抽回来的时候,我高兴极了,因为我知道,我的爱情保住了(那衣服至今我都没让洗,为啥?因为那袖子上,有我初恋情人鼻涕的清香)。她正愣神的功夫,我把信给了她,还神出鬼没的对她一笑,说:“小……小……兰……兰,”顺便说一下,我小时候有点接巴,现在也叫口吃,“回家再……再看。”
当我把那封信鬼鬼祟祟的交给她的时候,我的心真是跳得不行。
那天晚上,五岁的我第一次失眠了(大了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孤枕难眠),红色的1975年,漫漫的情人节之夜呀,一个东北农村的五岁小青年,在情人节里,躺在一堆烂棉被里,被爱情煎熬着。
第二天,当公鸡站在墙头上扯着脖子叫的时候,我已经早早地来到幼儿园了,我要等我的小兰妹子儿。
“当……”,幼儿园门口的破钟终于响起来了,这是开园的钟声,奇怪的是我的小兰妹子儿居然没来,我的小心眼儿一下就慌了,莫非是她读了我的情书也一夜没合眼,是感觉到我俩郎才女貌夜不能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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