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杀害朝廷命官,就是一句忘了就能撇干净干系吗?”张峒道格外不满意,“眼下魏将军的颅骨尚且不知所踪,你如何能说出忘了?”
“头骨?可能给我随便埋了吧?”王多儿抠了抠头皮,满不在乎地耸搭着脑袋,“忘了就是忘了,你怎么说我也想不起来。”
陆载停下记录,低声问张峒道:“先生,可要请示县丞,对此人用刑?”
张峒道摆摆手,抬眼上下仔细看了看眼前人:“等我将最后一件事情问罢,直接将此恶徒交给县丞大人处置。”
张峒道垂眼不去看王多儿,语气倒很坚决,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明年立秋,我可等着看你项上人头悬挂在乌江县城楼之上。”
王多儿闻言却也没有什么表情,依旧一副听凭处置的混不吝的神色:“还有你身边那个女人,你说我杀人杀得多,但是那人可比我狠毒多了,她杀人连点基本的悲悯和良善都没有。你不是最讲究正义吗?怎么能容忍那种狠毒的女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和她总归是一样的!都是随便杀人的恶徒,凭什么你们只看不起我,没有看不起她?”
“不过算了,反正你们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杀了人不用受惩罚,我杀了人倒要偿命,这就是我们之间命不一样。”
张峒道抿着嘴好一会不曾说话,片刻后才抬起眼鄙夷地上下打量一番王多儿:“之前我便有些疑惑——你与我一样大,都是二十一岁,正是闯荡的好年纪。饶是叔嫂欺侮,你也不至于如此这般一事无成,这些年居然就这么昏昏度日?”
“眼下我总算明白了。你当真就是扶不起的烂泥,整日絮絮叨叨的就是那几句公平不公平,只是盯着自己受的那点委屈,全然看不见自己行为的可恶。我不想和你讲道理,若非为了案情,我也不想与你多言。”
“但是你既然说起平阳,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讲明这个道理。你自以为你与平阳是一样的,可平阳纵使是最落魄之时,也未曾以滥杀无辜为荣。而你,打从心里便寡廉鲜耻,毫无君子之德,是一懦弱无能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拿什么和平阳比?”
张峒道说到最后,手掌在案几之上猛拍一下,随即直指向王多儿:“你自轻自贱,乃是你本性如此,但是你自以为聪明,构陷旁人,我却不能饶你!”
“……你们懂个屁!这世道,你们懂个屁!”
“我们懂什么不懂什么,不是由你胡言乱语便说了算的。”张峒道气发过了,哼一声便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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