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力,现在的马訾水南岸打成了什么样,你知道吗?我的一个猛安甚至战死在了那里,放任这批辽国兵力进入高丽会彻底打乱魏国的计划,而我既当了入侵高丽的罪人,实际上却是在替魏国背黑锅,我带着南下的四万军队是金国的全部家底,每在这里死一个人,我能守住辽阳城的把握就低半分。”
他总结道:“我觉得我应该配得上更多。”
赵裕皱起了眉头,他思索片刻,认真问道:“为什么你每句话都在刻意避开王爷?”
“什么?”完颜阿骨打一愣。
“你在说,‘打乱魏国的计划’,‘替魏国背黑锅’,就好像你现在把金国放到了和魏国同等的地步,把你自己当成了棋盘边下棋的人一样,在讨论着应该有的价钱,然而你不可能不知道,高丽战场发生的每一幕都是王爷安排好的戏码,这一场戏既是让金国能在短时间内吃到肚圆,也是为了能让大魏用一直旁观的高丽来积累下一次北伐的攻势--所以你刻意不提王爷只提大魏,是想证明你只是把这件事当生意看?”
完颜阿骨打沉默了下来,他没想到赵裕会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话语里不经意透露出的心思,果然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里一定有赵裕一个,这家伙和自己这么久没见,却能轻而易举地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对上赵裕的视线。
“那么,我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完颜阿骨打的声音很低沉,“我是在替王爷做事,而不是以金国国主的身份,参与入侵高丽的战争,只要你说,我就会按着王爷的意思去做。”
“你应该庆幸今天坐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一个不了解你的人,”赵裕轻声道,“因为如果是另一个领了王爷命令来和你见面的人,在听到你刚才的那些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你在有意挣脱王爷的控制,那么在接下来不太长的一段时间里,刚刚在辽东竖起旗帜的金国会干脆利落地死去。”
“然而来的是我,所以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表达对王爷的敬畏而不是对大魏的,你想表达你依旧会把王爷的话当成需要执行的命令,这很好,然而你的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赵裕站起身,低头看着完颜阿骨打,“你在心里把王爷对你的恩情比作一个具体的数字,觉得需要一句明确的话,来衡量你还有多少才能还完?你是不是在告诉自己,等到恩情还完,你就是金国真正的国主,可以做你自己愿意而且配得上的事?”
“没有,”完颜阿骨打非常诚恳地同样站起身开口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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