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让我来替她一下。”
“你是园丁,负责的是室外,房子里就不要进来了,出去吧。”
园丁唯唯诺诺地起身走了。
她攥着那包着葡萄籽的纸巾,佝偻着身躯,像个拾荒人一样从这金碧辉煌的厅堂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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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园丁走远了,女人才转回头继续让美容师按摩。
“阿悟,”她问,“你提醒我,难不成是担心她会对我怀恨在心?”
少年一笑,躺在那里继续玩游戏,却没说话。
女人便道:“放心吧,她,还有那个叶十一,她们这种人,就算真的恨我恨得要死,也什么都不敢做,就算做,也什么都做不到——就像蜉蝣撼树,蚂蚁搬大象一样,你能想象一只蚂蚁掀翻大象吗?”
“阿悟,你要习惯践踏她们——就像践踏脚下的泥土一样。”
“如果不这样做,你就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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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在少年第一次看见那个蹲在树下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少女时,全都复习了一遍。
可复习完之后他就想:“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又令人着迷的蚂蚁或泥土?”
他蹲在她面前,看路灯和夜色一起落在少女漆黑的眼睛里,变成了世上最美丽的夕阳或者朝阳的颜色,但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看着一枚冷凝的琥珀。
落在他院子里的琥珀。
少年在那双眼瞳里笑了起来。
他一直都对这个世界兴致缺缺,直到此时,才突然想感谢自己的父母,感谢命运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是大资本家生出的小资本家,所以才毫不费力就看到她待在他的家里。
安安静静,像个生来就为了等待他发现的宝藏,而在他发现的那一刻,她就变成从天而降的惊喜。
——他完全忘记,或者完全无视了,这个人是被他们从千万里之外的玉洲打晕后掳来的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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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别人的猜想和传言都是假的。”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哒”的一声。
“你根本就不是贪图富贵的生活,你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不做无谓的事。”秦悟说,“我对你年纪小小心性就能如此稳定感到好奇,所以开始每天都去找你下棋。”
“应该找我教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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