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若非县老爷这样关心民生疾苦,小老儿是不敢过来胡乱叨扰您的。可既然县老爷问起咱夏口镇的艰难,那俺也只好一吐为快喽!
若说往日时,俺老马与手下儿郎们在码头上跑跑腿,搬运货物,往来行船。只要手脚勤快些,总能济得一日三餐,养活了家中的老婆、孩子!
奈何近些年月,却眼看着码头货物往来的日渐稀少了?害得俺们这些儿郎,也要丢了多少营生!别人或者不敢跟县老爷说起,小老儿却要借此处大胆说一句:
究竟还是因为咱们这东海之外,竟平白多了许多劫掠商船的海寇作乱呢!
县老爷您想啊,当年先帝爷特旨要咱们夏口镇上开埠,往来行船去东南之地,那都为了甚呐?还不是咱们这里开海行船了,就能缓和西边运河上的漕运压力嘛!
可如今海上不靖,商船不行,这岂不大大忤逆了先帝爷的一番心血!胆敢忤逆先帝爷的教诲,那也是咱们朝廷子民该干的事情吗?
所以小老儿的主意打得就很正!就是求县老爷赶快出海,去把那些海寇尽数剿灭了!俺老马老虽老矣,却依然使得十七八斤的棍棒,愿意跟着县老爷身后赚取功名去!”
说到兴奋时,马守德还要离席练起一套八段锦来。说他这套拳法乃是马家不传之秘,今日便在乡里乡亲面前露个脸儿,足可证了俺老马并非那种胡吹大气的妄人!
然后就是安家的安子文一脸怒气跳出来,抢了马守德的话头举报:
“县老爷可要帮咱们盐户做主张呐!为着如今码头上三教九流的人物混杂,各处私盐贩运屡禁不止,咱们盐户的日子当真过不下去喽!这就恳求县老爷封了码头查办去!”
如此这般吵吵嚷嚷,甚至再要继续掰扯下去?眼看两家人物就要撸起袖子干架了!
阿什那这才听明白,合着他们两家都在互相攻讦对方哈!可是人家互相的攻讦归攻讦,催着县老爷出海平灭海寇,或者寻了盐枭决战的愿望却都十分强烈。
然而?本官却是马上将军也!怎能骑着大马跑去海上对战什么海寇、盐枭呐?简直都是岂有此理嘛!阿什那袍袖一甩,当真就想遮了脸面跑路去。
“就是、就是了!话说乃们这些粗鲁汉子,就晓得打打杀杀。一点都闹不明白,咱们县老爷的文官身份有多珍贵?怎能再去干那些冲阵的营生!可不都是在胡搅蛮缠嘛?”
许家、曹家这样的商户赶紧要把县老爷安抚下来。无论如何,总要待县老爷吃过这碗花酒,咱们再议其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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