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
他丢下欣赏着的祖孙二人,点根松明子(带树脂油的火把)去看窝棚,刚才从背后上来的。
三间窝棚一字朝南,从右数过来第一间地铺上堆着乱絮,汗臭味、烟草味、各种霉味令他连打几个喷嚏。
当中这间他知是女孩住的,有张床。
第三间窝棚最宽,顶上吊一插旗枪的竹篮,叫篼篼坛,所供奉的罗公(或云姜子牙)面黑,持斧吹角。
竹篮并露出几本卷边发黄的书,虽然不是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就着松明子翻了翻。
除一本历书外,其他几本恍若天书,字大半都不识。
靠里有几个储存粮食的罐罐,还堆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几个干草垛。
便将行李丢在篼篼坛下。
“你走,没地方睡人!”背后传来老翁愤怒的低吼。
哪里理他,背对他拿两个干草垛打开铺好,解开行李。
“坛神下不可住人!要倒运!”
“哈哈倒运就倒运!”
也是故意要气他,倒下便睡。
一股幽香却差点把他送去了阎王殿。
老翁点的这柱香叫幻苦艾,来自叫白药师的朋友。
老翁盖觉此人非凡夫俗子,必先熏香而后除。
既非凡夫俗子又何以一定要将他除去?他这里从不留人过夜,已除去几人矣。
此人他却是容得下的,他若不是一直在跟孙儿眉来眼去的话。
在林中夜里各种奇怪声音中,开始夹杂着他的均匀的打呼噜声。
老翁提锄过来,抡起锄背朝头上猛击了十余下。觉得差不多了,便丢了锄头,趁热收拾。
将他几乎托光——只赏了条内裤,拖至北坡的一处坡脚。
已有青塚数座,现在又添个黄土堆。
不觉间云销雪霁,明月在天。
泥土中冷骏实是被活埋的。他下腭还像安了弹簧,口一点一点张开,渴望有风吹入。
土堆松松垮垮,漏洞百出,可这季节虽刮的北风,他脸却朝着南方。
他魂魄半已出窍,乃有一残缺之五彩小兽,蹲在土堆上等另一半。
魂魄自五脏六腑逸出,心、胆、肺、隔、脑而有赤、绿、紫、黄、白五色。
魂魄之断续飘渺,亦五色乎!而纠结于心。
故而摇摇晃晃,将断未断,若即若离。
而一旦整体逸出,即如风筝断线、鱼泡之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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