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就不必领头,让太学、翰林院、还有一些忠直之士去办……”
这本是应当之话,话中的道理也说得明明白白。
景王府要留好清流的招牌,同时避免与宫里争锋相对,若上书可行,那便皆大欢喜,若不可行,倒也无甚损失。
至于那些仗义执言之人,若局势不利,便当作弃子,而陈千户的通敌叛国之罪,倒无关紧要……
“不!”
景王掷地有声道:
“这登闻鼓,本王亲自去敲。”
许阁老为之愕然。
他苍老得早已被磨平棱角的目光,此刻拧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向景王。
隐忍许久的愤怒、多时以来的不甘、对匡扶朝政的渴望、与宫里多年以来的仇怨……景王的这些神色,许阁老早就见过,如今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丝少年气性。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
“登闻鼓不是敲那妖后一人看的,是敲给天下看的。”
…………………………
皇宫。
元宵已过了许久,但寒冬仍未过去,天色凄清,朱红的宫墙透着冷意。
安后被送回宫里之时,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像是寻死般坠崖而去,喜鹊阁连日连夜地搜查,终于在树海中寻到了她的身影。
她一连昏迷了数日,待清醒过来时,头颅昏沉发疼。
再过了两三日,坐到景仁宫时,安后惊觉自己忘了很多。
像是因坠崖时带来的冲击,很多原本刻骨铭心的记忆都变得苍白如纸。
“本宫的…本宗被西晋陈氏族灭了?”
安后喑哑地问着。
素心略微惊慌,一时分不清这是上位者的试探,还是一句真心的疑惑,她斟酌了好久才道:
“娘娘你记不清了吗?”
“…记不清了。”
安后吐出四个字,脑海里关于城破的记忆模糊得不能再模糊,她只记得依稀有那么一件事,有许多人死了,可他们是谁,他们又长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就像边关线报里苍白的文字。
人忘掉了记忆,仇恨便失去了根基,那些事都太过遥远,一想起来,原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安后咳嗽了两声,想起了谁,提高嗓音道:
“他在哪?怎么样了?”
“娘娘,他与那三位座主交手,寻机遁入山崖,就此逃掉了,喜鹊阁连日连夜地搜查,都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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