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落于碗中,是纯正的点茶,而非泡出来的菊花茶。
殷惟郢眼角余光打量到他的身影,抖了一下。
她挪了挪屁股,侧过身来,莞尔道:“你来了?”
“来了。”陈易慢慢吐字道:“但不久我就要回房。”
殷惟郢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接着道:“陆道友还在这里,我做主人的不好失陪。是吧,陆道友。”
陆英一愣,这话说得确实也是,不过殷惟郢这么客气倒也是少见,她点了点头。
殷惟郢松了半口气,若是陆英回房歇息了,那么她就真要死定了。
只要陆英还在这里,她就还是太华神女。
陈易扫了殷惟郢好一会,像是猜到她心里打什么主意,倒也不急于戳穿,而是悠哉游哉走了过去,接过茶水坐下:
“怎么不是泡菊花茶啊?”
菊花茶……
女冠想想便悚然一惊。
这算是二人床第间的黑话,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自明,殷惟郢微微咬牙,压抑住心中惧意道:
“泡茶不过是西晋蛮人的作为,在我大虞…还是点茶为好。”
“哦?”
“香、浓、稠,滋味无穷,”殷惟郢轻轻捧起茶碗道:“人喝泡茶,不过是图个新奇,并无甚么滋味可言。”
陈易活动活动了筋骨道:“可我如今气血受阻,不喜太香浓稠的茶水,反倒想要些清涩的滋味。”
殷惟郢茶碗颤了颤,茶汤摇晃。
她略带求饶地看了看陈易,后者戏谑地笑了一下。
女冠心里咯噔几声,维持着淡雅的姿仪,清声道:
“一时滋味,不尝也罢,何况你为武夫,气血受阻本就常有之事,自会自行疏通。”
“若是外力所致呢?”
“…我…我可随时为你点茶,多点几回。”殷惟郢的语气弱了下来,倒有些若有若无的可怜巴巴了。
陈易捧着茶碗道:“气血受阻,虽是小事,但若不注意,说不准哪日就酿成苦果,还是得严肃对待啊。菊花茶清热解毒,恰是妙物。”
殷惟郢已汗流浃背了。
贴身的衣裳都漫起了薄薄的汗渍。
一旁慢慢品茗的陆英听着二人为泡茶的事争执不下,不由奇怪。
泡杯菊花茶而已,虽说确是西晋人的风俗,但太华神女为免小题大做了,更何况修道之人,哪来那么多门户之见呢?
陆英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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