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户,如无必要就不要硬来,而那些借了钱的穷户,该捕的捕,该下狱的下狱,就押着他,他要升堂我会压下去,给富户们看,杀鸡儆猴。”
如今邰阳县的格局就是这般,穷户们下狱,富户们敬钱。
魏县令这时忽地想到个硬茬,道:“严娘子那边,法师过几天便会到,这妖鬼一除,你便立刻把她押来下狱,断不要拖沓,损了县衙追款的决心。”
邵泊重重点头道:“是。”
“喝口热酒,出去吧。”
酒已温热,魏县令倒下一碗热酒送去,自己则自斟自饮,赏过婢女们白中泛红的脖颈,再抬头上月。
天上有月,身侧有美人,何其乐哉。
做商时常常提心吊胆,打点一路“阿难迦叶”,都不敢心安理得享受,他之所以愿补缺做个县令,便因走南闯北的商贾生涯里明白个一等一的道理——做商哪有做官挣钱安心。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父母官啊。”魏县令叹了一句。
何为父母官?便是过来给一地百姓当父母的,管理教化,主持公道,都是父母之责,既然如此,那么国事艰难,加收重税,也不过乎补贴家用罢了。
这般一想,他不明着逼钱,倒也是宅心仁厚。
至于那“正大光明”的牌匾?一年升堂数十次,官袍过重压身,肩上担子太沉,很难回头看上一眼。
…………
“你是说…那客栈里两穿道袍的道士出去了?”
馄饨摊前,邵泊正捧着碗热腾腾不要钱的馄饨,听到一个盯梢的皂役汇报。
“没看错,我们两个轮班盯了两夜了,就这两道士一大一小出去了。”
“去…严娘子的方向?”
大好日光下,邵泊脸色却晦暗不明。
“头儿,就是那。”
邵泊眼睛微敛,心底盘算一番,昨夜他倒是见过那两不知打哪来的云游道士,只是印象不深,他们竟去严娘子那里,是降妖除魔?
怕是暗中作妖!
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更何况道士这一行,十道九盗,靠算命看相坑蒙拐骗,屡见不鲜,想找白白出手的义士?话本里寻去吧。
邵泊一口咬下薄皮馄饨,汁水爆在齿间,随手把碗一摔,大步朝那两道士离开的方向追去。
碗被摔出个裂口,汤汁不停从里面往外漏,滚了半张桌子。
老板见着肉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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