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听我一言。”
“其周，曾天命者也，何衰？”
“然则当真为天命灭也？非也，非也。”
“周，封建亲戚，以藩屏周者也，乃以使近臣亲戚封邦建国之法，以此庇护周王室疆土稳固。”
“结果如何，不必多言。”
李斯正准备陈述下一个理由，却被王绾打断了：
“一派胡言！”
说到这里，王绾厉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说，实在糊涂。”
他朗声道：
“丞相莫非便以为，那封邦建国之法，便是那周王室倒塌的原因吗？”
“周王室的衰退，岂非气运转至我大秦？”
“若不是因为转入我大秦，我秦又如何统一？”
“丞相如此言语，难道便是觉得我大秦不该统一？”
朝堂上，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知道王绾在上纲上线，但大家都知道，陛下还真就吃这套。
王绾之言，掷地有声，直指李斯，朝堂之上，一时哗然。
李斯面色不改，微微一笑，拱手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非是斯否定我大秦统一之功，而是深思熟虑，为江山社稷长远计。”
“文王，武王分封天下，初衷虽好，然时过境迁，血缘疏远，诸侯割据，相互攻伐，周天子威严何在？此非天命之过，实乃制度之失也。”
“今我大秦一统天下，若再行分封，岂不是重蹈覆辙？郡县之制，中央直管，政令畅通，地方安定，岂不美哉？”
王绾闻言，面色铁青，沉声道：
“丞相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未免过于理想。”
“燕、楚、齐等地，距关中千里之遥，若无诸侯镇守，何以安稳边疆？若任由郡县自治，一旦有变，中央如何及时应对？”
“分封诸侯，非但可保边疆无虞，更可彰显陛下恩泽，使诸皇子尽忠报国，此乃稳固国本之良策也。”
李斯正色道：“王大人此言，未免短视。
分封虽可暂时稳固，但长远来看，诸侯势大，难免心生异志，届时中央如何制之？”
“更何谈，陛下之师祖，昭子便是郡县制的热切推崇者，昭子至今做过多少事为陛下，还有问题吗？”
秦始皇疑惑问道：“这当真是昭子教丞相的？”
李斯点了点头，恭敬道：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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