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自己的君后,选择了牺牲自己,
成全他的主君。
他们竟然倒过来了。
赵玉珩想过许多,知道她夹在他与皇权之中左右为难,且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并非非他不可,才替她做下这个选择,他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早就已经选了。
她选了他。
她从来没有想放弃他。
赵玉珩胸腔颤鸣,咳得撕心裂肺,攥着扶手的指骨一再泛白,咳着咳着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霍元瑶端直地跪坐在地上,双手交叠着按在身前,微微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第一次如此失态的赵玉珩。
&34;表兄……&34;
她失声唤。
赵玉珩闭着眼睛,侧颜在宫灯下略显得冷峻,眼尾残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水光。
&34;呵。&34;他发出一声嘶哑如气音的低笑。
&34;她不该选我。&34;
选一个将死之人,而令自己陷入危局,纵使她有能力解决往后的那些困局,可那又该多辛苦、多艰难?
他的七娘,为了可以早日掌权,总是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觉。他何其心疼。
她为什么还要在乎他呢?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让他临到头来,突然就这么放不下,好想再好好抱一抱她,好好地看看她的脸。
上天何其残忍,若他今日死了,也定是抱憾而死。赵玉珩紧紧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在打颤。
而他面前,谢安韫也早已听完了霍元瑶的话,他神色已经从怔然,到难以置信,最后成为了咬牙切齿地恨。
他刚说她无情,她就对着另一个男人有情给他看。他又被她狠狠地打了一耳光,打得极其响亮,连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谢安韫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抚掌道: “啧,
真是令人感动呢,好一个一个要死、一个不让死,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极为讽刺,笑容有几分失控与癫狂, &34;赵玉珩,你何必做出这副虚伪的样子,她费尽心机地不让你死,你是不是很得意?&34;
谢安韫已经要气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赵玉珩现在死不成,应该对他更有利才对,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愤怒?
他越愤怒,他就越像个笑话。
像个跪在地上拼命乞讨,都得不到别人不要的东西的可怜虫。
谢安韫恨不得砍死他,赵玉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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