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像玉石相击发出来的清冽声响。
话音刚落，钥匙从他指尖脱落。
唐郁连忙双手伸出，堪堪接住了冰凉的钥匙。
在唐郁再次仰起头时，他看到和那只苍白的手一齐收回去的，还有一缕很长的黑发。
长发？
唐郁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用力眨了一下眼想再仔细看看时，白色帷幕严丝合缝地关上，那缕漆黑的发丝就像是唐郁的一个错觉。
“学长！”唐郁抬高了一点音量，他盯着白色帷幕，今天阳光很好，从阳台倾泻而下，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却无法穿过帷幕照出后面的人影，“……五楼，我自己可以下去吗？”
“可以。”
没有任何解释，但这简短的两个字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唐郁的双手拢住掌心的钥匙，“谢谢学长。”
宿舍楼下巨大的影子突然扭曲了刹那。
……
唐郁提着便当走到教室门口，他整理了一下口罩和帽檐，低头走进了比往日要嘈杂得多的教室。
“……对，简直和疯了一样，他们凌晨四点多还在敲门串寝！”
“草，我真的无语了，燕朗他昨天进我寝室翻箱倒柜，把我没洗的袜子都掏出来了！”
“也就舍曲林正常一点了，不知道舍曲林怎么和他们几个玩到一块。”
“不过他们的名字真奇怪，居然有五个字和六个字的，以前我怎么就不觉得奇怪呢？”
……大家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同学们很自然地在念着那些玩家的名字？
唐郁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教室里除了往日的同学们，还多了昨晚那些兴高采烈的玩家。
玩家拍醒补觉的NPC试图互动。
玩家对着黑板肆意涂鸦。
玩家将讲台上的作业撕碎，在NPC们的尖叫声中从窗口扔了下去。
玩家拖着麻袋，收走桌面上不管空没空的瓶子。
玩家发现了唐郁。
燕朗走到唐郁面前，对着唐郁理直气壮伸出手。
唐郁：“？”
唐郁想起昨晚玩家们围着他要各种东西，只不过他现在身上没别的东西了，唐郁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便当交给燕朗。
燕朗满意接过便当，粗暴地扯开塑料袋，打开保温盒，拿起勺子对着还冒热气的粥就是一口：“唔……好吃。”
下一秒，燕朗的嘟囔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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