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诋毁江家半句!”
她眼中暗芒涌动。
有质问,有绝望,还有从未有过的强烈恨意!
明明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可她身上的气势却让秦长卿骇然,久久才干巴巴的吐出一句。
“平瑶可以作证,她亲眼所见……”
“她亲眼什么?我今日本就是想去问个清楚,
她身边高手如云,我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如何推她?你简直愚蠢!”
江念缨可以忍受任何的委屈和不公,但父兄是她心中的光。
若有人要把她视如信仰的光当成污点抹去。
那她绝不能忍!
秦长卿已然黑了脸,方才冒出来的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
“你的意思是她冤枉你?真是死不悔改!”
“她本就不屑与你争那些虚荣,瑶儿答应我了,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将军府就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平瑶说得对,像她这样娇养在内宅里的女子,永远只能依附于别人。
靠父兄,靠夫君,将来靠子嗣。
所以,她没资格这么高高在上!
她应该求着他!
江念缨的眼底跳跃着冰冷的火光,身上的伤根本不及心头的悲恸。
“我本就时日无多,你以为我还会在意?”
三年前他们定下婚约,不久后秦长卿奉命与她的父兄一同赴边抵御北凉进犯。
他微红着俊容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
“念缨,我定会护好侯爷,与江家军一同凯旋归来,等我!”
江念缨对他是有一份希冀的。
所以当江家军覆灭,秦长卿战死的消息传遍大豫国,她毅然抱着他的牌位嫁进了即将分崩离析的将军府。
父母重义守信,她不能让他们失望,因此收起锋芒,逼自己做个三从四德的名门宗妇。
秦家子弟奢靡纨绔,她屡次帮扶,平息桩桩祸事。
秦老夫人重病缠身,她日日侍疾不敢懈怠,谨遵孝道。
将军府早已是空壳一副。
若非她用自己的私银支撑着他们的体面,恐怕秦老夫人连治病的药钱都拿不出来!
而今秦长卿奇迹般带着战功活着回来了,却踩着她的脸面与人暗度陈仓,还要她感激?
逼她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活,却说得这般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如此虚伪之人,根本不值得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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