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又道:“差拨黄官人来了!”众人都自散了,白钦独一个坐在单身房里。
只见当时狱卒开了牢门,差拨大摇大摆走将入来,问道:“那个是新到囚徒白钦?”白钦道:“小人便是。”差拨笑道:“你也是安眉带眼的人,何须要我黄尧开口说?若是晓事,便拿些觐见礼与本官。”白钦见问,忙起身拿出五两银子,向前陪着笑脸道:“差拨大哥,些小薄礼,休嫌轻微,还望照顾则个。小人另有十两银子,劳烦差拨大哥送与管营。如蒙看顾,大恩难忘。”那差拨黄尧见白钦这般识相,便笑道:“兄弟,我也闻你是江南举事的好汉,扬州除害的英雄。日后遇赦还乡,定能飞黄腾达。之后若是要打杀威棒时,你只推说棒疮未愈,暂乞寄打。那管营也与我混得厮熟,我自来为你说话。”白钦道:“多谢照顾。”当时差拨收了银子,离了单身房,自去了。
不多时,牌头将白钦引到点视厅前,除了行枷参见。见那个姓王名朝的管营居中正坐,满脸怒气。王朝道:“你这新到囚徒,可知太祖武德皇帝留下旧制:新到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追去背起来!”白钦告道:“小人入狱前曾于路上吃了脊杖,棒疮未愈。望大人怜悯,权且寄下这顿棒。”说罢,对那黄尧使个眼色。不想黄尧却闭着眼,不发一言。王朝拍案大怒道:“放屁!你自棒疮未愈,干我鸟事?左右与我照打不误!”
看官,白钦原已将银子与了黄尧,为何却不相救?原来这厮是个狼心狗肺之徒,素常以捉弄犯人为乐。那日独自觅下十五两银子,并未打点管营,反进谗言说了白钦许多不是。那王朝本就没甚好气,听得黄尧这般说,勃然大怒,便要狠狠拷打白钦。白钦情知不妙,只得忍了那口气,低头受打。
当时军汉拿起棍来,却待下手,只见牌头施瀛朔叫道:“节级大人驾到!”王朝、黄尧听了,骤然变色,飞也似奔到点视厅口,躬身相迎。那王朝笑涔涔的道:“节级大人诸事繁忙,今日甚么风把大人吹来了?”张阿龙道:“今日闲暇无事,特来牢城营一看。适才何事大发作,把我惊动了。”王朝赔笑道:“却无甚事,乃是一个新到配军,谎称棒疮未愈,想逃那一百杀威棒。小人正待打这厮,不想惊扰了大人。”张阿龙听罢,走到白钦面前相了一相道:“你这天杀的贼配军,身上棒疮可真未痊愈?”白钦只好道:“小人确实棒疮未愈,禁不得打。”张阿龙道:“我看这人面色苍白,身材饥瘦,定是实情。权且寄下这顿杀威棒,只送些常例人情与我便是,日后再作计较。”当时喝叫军汉收了棍棒,把白钦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