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有光,说不定你在这里可以交到几个好朋友呢。”李一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夜灯,可以调节亮度,插在插座上,给房间增加几分光亮。
“我……”郭大爷几次想开口,都难以启齿,家家都有丑事。
“大爷……”李一隐拍拍他青筋暴露的手。
这世上肯用心倾听别人说话的人本就不多,何况还是有共情心的人。
“我有一儿一女,我原本住儿子家。”郭大爷还是开口了,“孙子成绩很好,高考前体检,结果血型和我儿子不一样,和我儿媳也不一样,后来做了dna,不是我儿子亲生的孩子。我儿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出差的时候从二十四楼跳下来了。后来儿媳领着孙子卖了房子,去外地上大学了,我儿子的家就散了……”
大爷吃了几口咸菜,又喝了点苹果醋。
“我还有个女儿。她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原本挺好的,可她得了产后抑郁症,有一天晚上自己开着车,车里放了煤气罐,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锁上车门,在车里自尽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接送了几年,两个孩子都住校了,女婿又结婚了,又和别人生孩子了……我那个家又没了。”
“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郭健全自嘲道,“我叫郭健全,我的人生一点也不健全,这两件事,让我走不出来,就是走不出来。”
“我觉得您已经很坚强了,要是换成别人,这两件事压在头上,十有八九都住院了,还可能一病不起,这样重大的事,别说两个,就算一个,又有几个人能扛得住?”李一隐说。
“我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活着没意思。”郭大爷说。
“过去的那部分过去了,郭大爷,你需要的是重新开始,过去的苦难不需要忘记,也不需要时刻想着,就让它顺然吧,然后重新找个意义,重新开始生活,也许疗养院就是您开始的地方。”
“不瞒你说,我本打算找个地方了断的,来这呢,想着至少有个后事,有个全尸,这要死在野地里,连骨头都说不定喂野兽了。”
“大爷你是不是喜欢种花草?”李一隐问。
“你怎么知道?”郭大爷惊奇。
“刚才在花房的时候,我见你看得仔细,看得入神。我这花房里没有专门的人打理,有时候忘了浇水什么的,你要是愿意,就给我打理花房,想嫁接什么都随意,想怎么栽,怎么摆设也都随意,只要它们茂盛生长就行。我给你的房费打九折,这也是我这个组长的职位能拿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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