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权且等等看,说不好啊,咱们家这小巧的瓜儿,也自有水到渠成的妙用哩,亦不必作‘系而不食’之叹了。”
(系而不食:出自《论语 阳货》,“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后因以喻未得仕用或无所作为的人。 )
众人都被他俏皮达观的语气逗乐了。
“唔,但愿如此。”
“听来有几分道理。”
“这么一说,也等不及想看看那葫芦长成后的模样了。”
“届时,少姝怕要伤脑筋啦。”
“无用之用……”少姝兀自重复,入神地琢磨着,不一会儿,她款款抬起眼来,“方才子默临摹壁画时,我问过他,画来做什么用的,他虽答不上来,但我见他沉浸其中惬意心足,拽都拽不出来,是吗?”
“姐姐厉害,这都叫你瞧出来了。”得遇知心的子默,自然大力肯定。
“他那脸孔能藏住什么心思?”少妍小声嘟囔着,撇了撇嘴。
少姝进而道:“像葫芦之用一样,其实世间很多事,凡从心所欲而不自觉,在别人眼里形同无用的,于他自身却是大用亦未可知。所谓物尽其用,全在个人而已。”
“没错,人的看法很是要紧,但又常常受其所限,物物之间本无分别,见解之间却有取舍,这大概正是庄子寓言的深意了。”子献赞同,不觉对妹妹刮目相看,“话说回来,少姝也算不容易,总归守的青萌出土,心想事成了。”
少婵笑:“回想阿翁一入春,便会给各房的孙子们分发葫芦种子,说要看谁先种出来。前后几年,没一个有动静的,人也都渐渐疲懒了,只是在阿翁那里应卯而已。独少姝,每回是又蹦又跳地得了种子去,成日里忙着培土灌溉,有耗费不尽的耐性。”
“也不是耐性的缘故,我想,多半是在心里,对那小小的种子长久有所期待了,轻易不肯放下。”得兄姐青睐,少姝莞尔,沐浴在火光照耀下的她,面容恬淡,眼底荡起水样的温柔,甚至有一丝甜蜜的愉悦,“况且,在大宅时节,每逢下种,父亲他必会培我一起做的。”
这下子,个个心惊,无言以对。蓦地听少姝提起三叔来,其他人不禁隐隐担忧,怕她伤怀往事,只都不动声色地倾听,留意着她眉宇间的纤毫变化。
少姝像没发觉任何异状,依旧以清朗的嗓音,接着回忆道:“父亲常跟我说,大多果实,在去皮去肉后,剩下的都称之为‘仁’。他很偏爱这个名字胜过种子。‘天地之大德曰生’,化育出颗颗‘仁’来,并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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