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如往昔,肃穆的牌位整齐摆放,光线照射进来,显出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浮尘。
他上次来这里,还是被祁莲请家法的时候。
时间没过去多久,那个拎着鞭子抽他的阿姐却已再也不会出现了。
祁鹤安站在牌位前,垂眸凝滞,却发现上面都落了一层薄灰。
大约是前些日子侯府忙于祁莲的丧礼,便疏于打理祠堂了。
祁鹤安没有责怪下人,只是掏出随身的手帕浸湿,从最里面开始擦拭。
每个牌位他都仔细擦干净端详后才放下,起初的一些,他只在族谱上见过。
后来出现的名字他开始有些眼熟,他曾祖父,祖父与祖母,还有叔祖父,再然后是他的父母,与堂兄。
他们曾祖父的牌位是由祖父与叔祖父做的,他父亲又为祖父打了牌位。
他父亲过世时,牌位是祁莲和祁鹤安一起打的。
一代一代,代代相传。
只是到了他这里,却断了。
若哪天祁鹤安死在战场上,又有谁会为他做好牌位,每年祭奠呢?
起先,侯府的老仆人大约会忠心地执行这一切。
但十年二十年,总会有遗忘与意外。
百年后,商朝的上京依旧繁华,那时大约不会有人记得,上京曾极煊赫过的明宣侯祁家了吧?
百年世家,到他手中将要断代。
祁莲说的没错,他是个不孝子。
祁鹤安独自在祠堂待了半日,直到日暮黄昏才离开。
余晖洒进昏暗的祠堂中,只见最前方老侯爷和夫人的牌位旁,赫然立着一个新的牌位。
牌位似乎只是用普通的木板切割而成,简单打磨了下边缘,做工很是粗糙。
正面是潦草却又凌厉的字迹,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
仔细看去,写的是:不孝子祁鹤安之牌位。
无人的祠堂陷入寂静,一排排模糊的轮廓伫立在阴影中,散发着沉沉死气。
随着日头偏移,阴影逐渐扩散,最终将那崭新的牌位也吞噬殆尽。
……
另一边,萧令宜召集了先帝年间身边侍奉最久的人。
祁鹤安带走了那封商渊写给王安的信,威胁萧令宜的那封则被她握在手中遗留了下来。
她找这些人来,便是寄希望于谁能看出不妥之处,证明这信并非商渊亲笔。
可惜得到的答案都与祁鹤安所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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