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开拔。
萧令宜换下了繁琐的宫装罗裙,只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骑装。
她内里着软铠,肩上是绣着大片金色的披风,在这些的遮掩下,小腹的隆起便十分不明显了。
身前是浩荡的仪仗,身后是百官相送。
萧令宜难掩心中激荡,快步上了轿辇。
浩荡的队伍开动,但速度却很快,不过两刻钟,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上京南城门打开,一队轻骑纵马而出,朝着江南的方向疾奔而去。
……
这一次的黑暗格外漫长。
若非心里清楚如今身处战场,不可能平静安稳地呆那么久,祁鹤安几乎要以为过了有半个月。
为了抵抗这种令人发疯的,无处不在的孤寂,祁鹤安用思绪塞满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一刻也不会安静下来。
他想了许多,有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的所有记忆,还有许多他从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如今好像隐隐有了明悟。
但想得最多的,还是有关于萧令宜的事。
有回朝后两人的针锋相对与互相利用,还有早已被他尘封多年的过往回忆。
那些回忆五颜六色的,并没有随着时光与尘封变得黯淡,依旧清晰,依旧鲜艳明媚。
靠着这些记忆,祁鹤安才没让自己的意识陷入永恒的黑暗。
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一时想再见萧令宜一面,一时又想着还是不要让她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为好。
也好,就让他在她记忆中永远意气风发吧。
吱呀——
牢门打开的声音似乎很遥远,但也将祁鹤安从一片混沌中拉了出来。
但这次江浸月再停在他面前,他却已没了说话的念头。
江浸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被俘的这三日里他水米未进。
肩臂上隆起的虬劲肌肉消瘦了下去,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是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包着。
这些身体上的伤害都还不算什么。
那双只见过两次却让她印象深刻的,平静从容,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像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有些呆滞。
江浸月站了片刻,轻轻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侯爷,你的骨头还真硬啊。”
又过了一日,按从前的试验,犯人早已开始精神崩溃大喊大叫。
对黑暗的恐惧胜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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