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碾压着地面的积雪,发出令人揪心的咯吱哀鸣,在这寒冷的冬夜中显得格外凄厉。
“禀郡公,神机营百门钢炮已列阵完毕。”亲卫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难掩紧张,头盔下的额头布满汗珠。
秦俊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那连绵起伏的城郭,目光如炬,最终朱笔在难波城重重地画了个血红的叉,语气森冷决然:
“传令李勋,焚毁所有攻城器械。撤。”
……
卯时已至,浓厚的海雾依旧如一层厚重的帷幕,迟迟还未散尽。阴冷潮湿的雾气弥漫在天地之间,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在这混沌之中。虬髯客紧咬着的铜钱草突然猛地指向东南方向,那决然的姿态仿佛在指引着一场毁灭的风暴。
百门黝黑发亮的钢炮在初升的晨光中渐渐露出狰狞的獠牙,炮身上“渔阳监造”的铭文清晰可见,此刻还凝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老海盗那仅存的独眼之中,倒映着三里外难波城那闪耀着金光的鯱瓦当,他那染血的令旗用力劈开呼啸的寒风,声嘶力竭地怒吼:“放!”
第一轮实心弹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厉啸叫声,如恶魔的咆哮般响彻云霄。
那精美的琉璃瓦当在半空折射出如梦如幻的七彩光晕,然而这美丽瞬间便被残酷打破。
十二斤重的铁球狠狠地撞进城墙,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坚实的夯土瞬间崩裂,无数纷飞的碎石如火山喷发般喷向天空,形成一片恐怖的景象。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的扶桑兵将们瞬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有的被炮弹直接击中,身体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空中;有的被崩飞的石块砸中,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红白之物四溅;还有的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下,成为一摊无法辨认的肉泥。
第二轮开花弹在护城河面轰然炸起,如同一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掀起血色喷泉。断肢残臂上那诡异的蜈蚣纹身随着四溅的水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炮阵前,令人毛骨悚然。
护城河里,原本试图躲避的扶桑兵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又重重地摔回水中,鲜血染红了河水,浮起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换霰弹。”秦俊的声音在第五轮炮击的震耳轰鸣中若隐若现。
如潮水般的难民潮疯狂地涌向城门,襁褓中的啼哭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里细若游丝,几近被完全掩盖。
城门口,试图逃生的扶桑兵将们挤作一团,混乱不堪。炮弹在人群中炸开,一时间血肉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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