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家里店里,我每天真忙得跟小陀螺似的,晚上闲下来时自己都觉得会心疼自己。
表婶这人很节俭,早饭一般我们都不吃给小表妹买份早餐,中午的时候会让我三块钱买一个鸡架,买两块钱面条5毛钱的青菜,煮鸡汤面吃,5个人一锅面,怕不够吃的时候,偶尔盐会多放点,小表妹放学给买点,然后晚上我俩就又凑合一顿饭,尽管是中午剩下的面,她依然吃得很香,还说什么面条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她这样习惯了,我不行,我饿呀,十七八岁小姑娘正吃的多呢,隔三差五肚里晚上饿的咕噜咕噜叫。
还好,表叔忙完会隔三差五的带我们去相隔好几条街上吃四川担担面,那家担担面真的很好吃,黄白的面条,碧绿的青菜加上浓郁香辣的肉末,拌点儿香醋加上蒜瓣儿,那让人馋的直流口水,听表叔说,这家店是好多年的了,面实惠味道好,价位公道。
每次去了,表叔表婶加上我和小表妹我们围着桌子坐好,服务员就会过来,会问要几碗几两,他家面是分二两、三两、五两,表叔一般会说:“一个5两,两个三两,一个二两。”多一两多三块钱,这时候表婶一般会在旁边搭话:“我不饿,我要个二两就行。小平,你三两吃得完吗?”我一般避开她的眼神儿,低着头小声说吃得完,我知道她肯定是心疼钱了。表叔会说:“说啥呢?老刘你不饿,小平不饿呀!孩子正长身体呢,小平多吃点啊。”说着又给服务员说来一盘羊肉,然后表婶就会说:“吃点那么多,吃得完吗?”结果羊肉一端上她比谁吃的都多,一般我会把连面带汤都喝的不剩,然后我和表婶俩一起打饱嗝,表叔看着我们呵呵的笑,并不说什么。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和表妹被表叔一手牵着一个,走着,说着,笑着。表婶在后面慢悠悠的走,我感觉有瘆人的目光从我背后冷冷射过来,我知道那是表婶在看我们爷仨,她好像有些吃醋了。
现在想想,那会儿的我也好似不怎么懂事,太顽皮了吧,人家一天没见自己老公了,我们还把她冷落了,也许是我应该领着妹妹先回,让她和表叔俩人慢慢走才好,毕竟,我也算是大姑娘了,这估计是后来,她不待见、对我有些我苛责的原因吧。
记得有一次,吃完饭我刷碗,沾着洗洁精的手有点滑,碗一脱手,我便下意识的去接,碗没接住,磕在水池边上摔了两半,我的左手腕刚好割在新鲜的碗碎擦缺口上,血一下子喷到水池里。抬起手腕,手掌根部翻起一个小孩嘴巴一样大小的血口血肉外翻,可以清晰的看见血肉之中的露出的一点白骨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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